万湖会议
电影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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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马蒂·格肖内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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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马格努斯·瓦特罗特/保罗·莫默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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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演:菲利普·霍奇迈尔/约翰尼斯·艾麦亚/马克西米连·布鲁克纳/马提亚斯‧邦德舒/法比安·布施/雅各布·迪尔/莉莉·菲希特纳/戈德哈尔德·吉瑟/彼得·乔丹/阿诺德·克拉威特/弗莱德雷克·林克曼/托马斯·洛伊布尔/萨沙·纳丹/马库斯·施莱泽/弗雷德里克·施密德/西蒙·舒瓦茨/拉斐尔·斯塔霍维亚克/马蒂亚斯·勃兰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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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剧情/历史/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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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国家/地区: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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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德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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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映日期:2023-06-09(中国大陆)/2022-01-18(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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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长:108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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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净化论(台)/TheConfer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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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Db: tt14321668
背景介绍
1942年是德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形势严峻的一年。德国在多个战线上面临敌人的反攻,经济困境和国内动荡加剧了德国的困境。 此时的德国虽然几乎占领了欧洲全境,但是面临的整体形势并不乐观。
在战略态势上,德国面临东西多个战线的作战。在东部战线,德国与苏联进行了激烈而持久的战斗,尤其是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遭受了重大挫败。这场战役成为了苏德战争的一个转折点,导致德国在东线的攻势逐渐减弱。德国在西线也面临着盟军的压力。虽然德国在1940年成功占领了法国,但在1942年,盟军开始逐步展开对德国的反攻。英国在法国北部的敦刻尔克成功撤退后,盟军准备通过登陆法国来解放被德国占领的领土,这为后来的诺曼底登陆奠定了基础。
经济上,德国在战争初期取得了较大的成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对德国的经济造成了沉重的负担。资源短缺、生产力下降以及盟军的轰炸等因素削弱了德国的经济实力。这对德国的军备生产和战争努力产生了不利影响。 在国内局势方面,战争给德国民众带来了苦难和疲惫。持续的战争导致了物资短缺、生活困苦和社会动荡。同时,纳粹政权的残暴行为也逐渐曝光,引起了国内外的反对和抵抗。 在德国国内,在纳粹党上台之前,德国的犹太人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歧视,但纳粹党上台后,这种歧视和限制变得更为系统和严重。纳粹党认为犹太人对德国社会构成了威胁,他们通过宣传手段塑造犹太人为”低等民族”,对德国社会、经济和文化构成了威胁。
1942年1月20日召开的万湖会议是纳粹德国在二战期间的一次关键会议,在这次会议中,纳粹德国的高级官员,包括秘密警察首领莱因哈德·海德里希,以及其他14个部门的高级官员,聚集在柏林近郊万湖旁边的万湖路58号别墅,共同研究大规模系统地屠杀犹太人的计划。会议上通过了”最终解决犹太人问题”的决议,标志着纳粹德国开始实施大规模的反犹政策。
这次会议是在纳粹德国已经对犹太人实施一系列歧视和限制政策之后召开的。在纳粹党上台之前,德国的犹太人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歧视,但纳粹党上台后,这种歧视和限制变得更为系统和严重。纳粹党认为犹太人对德国社会构成了威胁,他们通过宣传手段塑造犹太人为”低等民族”,对德国社会、经济和文化构成了威胁。
在这种背景下,万湖会议召开。会议上,纳粹高官们讨论了如何更高效、更系统地实施犹太人大屠杀。这场会议的议题是”犹太人问题的最终解决方案”,而这个”解决方案”就是制定更科学高效的方式来实施犹太人大屠杀。 万湖会议是一个转折点,标志着纳粹德国对犹太人的歧视和限制政策从零散、随机的行为,转变为有组织、有计划的大规模屠杀。在这次会议之后,纳粹德国开始了对犹太人的大规模屠杀和迫害,包括送往集中营、毒气室杀害、焚尸等残忍行为。
因此,万湖会议被视为历史上最血腥、最残忍的会议之一。这场会议揭示了人性中的黑暗面,也对人类文明和道德底线构成了严重挑战。后来的电影《万湖会议》正是基于这一历史事件制作的,通过艺术手段再现了这一历史时刻,以唤起人们对历史教训和道德价值的深刻反思。
场景1:会场布置
电影以一段黑暗的历史背景作为开篇,随着镜头的推进,背景音乐低沉而庄重,画面转至万湖的一处别墅,这是即将举行万湖会议的地方。
紧接着,镜头转向布置会议的现场,党卫军军官艾希曼和下属魏勒曼小姐正在忙碌地安排座位,他们的表情严肃,透露出此次会议的重要性。
背景的广播中播放着纳粹宣传部长戈培尔发表的演讲,他激情四溢地鼓吹纳粹种族主义理论,宣扬德国纳粹党的种族优越论,其中夹杂着德国民众狂热的欢呼声。这一场景不仅向观众透露了电影的剧情将围绕这次会议展开,同时也巧妙地揭示了当时德国的社会氛围和民众的心理状态,为接下来发生的”万湖会议”以及之后的大规模屠杀犹太人的行动进行思想铺垫。
广播中讲话的具体内容是有关纳粹种族主义和犹太人问题的立场。在广播讲话中,首先提及了德国在战争中的困境和需要解决的犹太人问题。然后,强调了纳粹党的种族主义理论,宣称德国人是优等民族,犹太人是低等民族,对德国社会构成了威胁。讲话中还提到了犹太人在经济、政治和文化领域的所谓”渗透”以及对德国社会的影响。接下来,广播讲话呼吁德国民众支持纳粹党的决策,包括限制犹太人的权利和采取相应措施来保护德国的利益。讲话者使用强烈的言辞和情绪化的语气,煽动听众的情绪,使他们支持纳粹党的行动。 德国西南部的卡尔斯鲁厄城市,一辆车牌号码为2087的德国产奔驰230汽车沿着万湖湖畔的马路疾驰而过,驶入一栋戒备森严的三层灰色别墅。纳粹德国盖世太保首长海因里希·缪勒HeinrichMüller从车上走下。
从波兰总督府赶回柏林开会的党卫队下属舍恩加特(波兰总督府治安警察和SD指挥官),应该也是刚到没多久,此时在门口用纳粹军礼迎接缪勒的到来。
缪勒刚下车就询问参会人员报到的情况,当得知党卫队全国副总指挥海德里希的飞机还没有落地,便让下属在第一时间跟他汇报海德里希的行程情况。
相隔不久,司法部的弗莱斯勒,四年计划专项办公室的诺依曼,还有外交部的路德,都已经陆续抵达这栋三层别墅。缪勒特意安排舍恩加特陪在外面和他们聊天,同时向他们透露一下东部战线最新的整体形势。
缪勒径直走进会议室,跟正在进行会场布置的艾希曼(盖世太保犹太人事务办公室负责人)打招呼,并讯问会场的座位安排情况。会议现场的座位共四部分,分别是主持座位在中间,靠窗的座位在右侧(安排东部占领区的代表和党卫队军官),靠墙的座位在左侧(安排政府代表),会议记录席。主持台上的座位安排是:海德里希坐主持台中间位置,缪勒坐在其右手边,霍夫曼坐在其左手边(人种与移民局局长)。
缪勒看到靠窗的座位由主到次分别是:迈耶、莱布兰特、布勒、舍恩加特、兰格,便把迈耶和布勒的座位牌更换了一下,将迈耶的座位从第一个挪到第三个,在他看来迈耶的排位没有那么靠前。
迈耶和莱布兰特来自东方占领区事务部,布勒来自波兰总督府,这是两个不同的机构:
东方占领区事务部是德国在二战期间设立的一个机构,负责管理其在苏联等占领区的殖民统治事务,并加强对这些地区的控制。该部门负责执行德国在苏联等占领区的政策,包括掠夺财富、执行种族灭绝政策等。
波兰总督府则是德国在1939年9月波兰战役之后,在被德国军队所占领的波兰领土中设立的一个机构,用于管理未直接与德国合并的部分。该机构负责执行德国在波兰占领区的政策,包括镇压波兰人民、掠夺财富等。
会议记录席的安排也很重要,当缪勒看到年轻漂亮、丰姿卓越的魏勒曼小姐(备注:魏勒曼是艾希曼的办公室秘书)负责会议纪要,缪勒不禁夸赞到”很高兴你能来参会”,并特意嘱咐艾希曼要把办公室的工作氛围搞轻松些。
接着缪勒向艾希曼询问去特莱西恩施塔特出差的情况,原来此处正在打造成一个犹太社区,目前已经有一部分犹太人入住,但是因为人太多、且基础设施还不完善,故而还有些拥挤;但是新采用的上下铺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拥挤的情况。
特莱西恩施塔特(Theresienstadt)是纳粹德国在捷克波希米亚省建立的一个特殊的”集中营”。这个地方被纳粹宣传部门打造成了一座看似”和平”的犹太社区,甚至专门拍摄了一部长达120分钟的记录片《元首赐予犹太人一座城》来为其美化。此外,纳粹还企图通过红十字委员会成员对特莱西恩施塔特隔都的访问来展示他们为犹太人提供了良好的生活条件,从而掩盖被占领的东部地区内发生的纳粹屠杀行动。
实际上,这个被称为”特莱西恩施塔特”的地方,先后关押过超过16万名犹太人。这些人来自欧洲各地,包括波兰和乌克兰等国的犹太人。他们被迫离开家乡,被送往这里,生活在恶劣的条件下。虽然纳粹德国宣称这是为了给他们提供一个安全的避难所,但实际上,这只是暂时的安置,直到战争末期,这里的犹太人才被转移到更偏远、更残酷的奥斯维辛集中营进行所谓的”最终处理”。
万湖会议就发生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它是纳粹德国决定对犹太人进行有系统的大屠杀的重要决策过程。在会议中,党卫军、纳粹党和德国政府官员会面协调将欧洲犹太人遣送至已经开始运作或是正在德占波兰建设的屠杀中心(也称为”灭绝营”)的事宜。所以,特莱西恩施塔特这个地方,实际上是纳粹大屠杀计划的一部分。
场景2:人物出场
在休息室里,舍恩加特陪着外交部路德、四年计划办公室诺伊曼、司法部弗莱斯勒一起聊天,谈起目前的整体形势、一线战情以及各种琐事等。去年(1941年11月)德国空军上校莫尔德斯在去参加一个葬礼的飞机上不幸坠机而亡,今年(1942年)天才元帅赖歇瑙因操劳过度在乌克兰因脑溢血而倒下,大家对人生的无常唏嘘不已。
维尔纳·莫尔德斯(WernerMölders)是二战德国空军上校,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纳粹德国空军飞行员以及西班牙内战中知名的战斗机王牌飞行员。莫尔德斯是人类航空史上第一位取得100次空战胜利者—即击落100架在空战中遭遇的敌机,并因其成就而被授予重勋,并协助德国空军发展出新式战斗机战术——四指队形,后来他未驾驶飞机,但在一场空难中死于非命。1941年11月,莫尔德斯去参加一个葬礼,遇到恶劣的天气,导致他最终坠机死亡。
瓦尔特·冯·赖歇瑙是累死的。瓦尔特·冯·赖歇瑙被誉为天才元帅,在纳粹德国期间有出色的表现,特别是在对比利时的埃本·埃马尔要塞的战役中,他派出78人的空降先遣团,乘滑翔机突入要塞后方,用炸药堵住了要塞的通风口,导致要塞守军投降。此后他强渡马斯河、阿尔贝特运河、斯海尔德河,借助分割包围作战的战术,将比利时军和英军分而歼之。然而,在纳粹德国没落之际,他因过度操劳而于1945年3月28日累死在岗位上。上文发生的时间是在1942年1月20日,此时赖歇瑙应该是刚刚病倒。
几个人在谈论着复活节前(1941年3月31日)拿下莫斯科的可能性,并询问旁边舍恩加特的信心;此时的从波兰总督府返回的舍恩加特内心十分复杂,他十分清楚东线战场的僵持情况,无法继续用讲故事的方式搪塞过去,便借口走到旁边的窗户向外眺望。
1941年6月22日,纳粹德国撕毁《苏德互不侵犯条约》(《莫洛托夫—里宾特洛甫条约》),伙同仆从国匈牙利王国、罗马尼亚王国、芬兰,以事先拟定好的一份代号为”巴巴罗萨”的计划,集结了190个师共550万人、4900架飞机、3700辆坦克、47000门大炮、190艘军舰,划分为三个集团军群,从北方、中央、南方三个方向以闪击战的方式对苏联发动袭击,苏联卫国战争全面爆发。战争爆发初期,由于法西斯的突然袭击,苏军一路溃败。
1942年1月,尽管德国在入侵苏联的初期取得了一些胜利,且已经深入苏联领土,但苏联的巨大人力物力和地理优势逐渐显现出来,冬季的恶劣天气也对德军的行动造成了很大的困难,德国在莫斯科战役中遇到了苏联红军的顽强抵抗,战况陷入了僵持状态。
别墅院子里站着一位年轻的党卫队军官,站在凛冽的寒风中远眺不远处的湖面,虽然寒风刺骨他却镇定自若。舍恩加特走出门外,径直走过去打招呼,原来是来自东部战区的兰格(拉脱维亚治安警察和SD指挥官2号别动组),二人都是党卫队的成员,曾经相识。
舍恩加特在东部区的波兰总督府,兰格在是从波罗的海三小国之一的拉脱维亚被临时召回开会的。看起来兰格在一线战场是个比较主要的人物,以至于舍恩加特说:”您在前方干得有声有色…给您安排好住处很重要啊”,兰格边抽烟边说自己就住在这栋别墅的楼上。
闲聊之中免不了要谈起一线犹太人的情况,兰格说最近送到拉脱维亚的犹太人一批接着一批,昨天又有九百多捷克犹太人从特莱西恩施塔特送到拉脱维亚,虽然在拉脱维亚的首都里加有个比较大的纳粹集中营,但是因运送、管理等需要耗费时间和资源的问题,这些犹太人直接在森林里被枪毙了。
谈到一次性杀害这么多生命,二人不当没有任何不忍和愧疚,只是边抽边闲谈。 纳粹党务办公室的克洛普佛和总理府负责犹太人和混血事务的克里钦格,两人的车一前一后停在别墅外面,彼此打完招呼就边聊天边走进别墅。
克里钦格:”我还以为怎么也到不了了…”
克洛普佛打趣地回应道:”说话要当心,我们可是在盖世太保的眼皮底下”
此时穆勒刚好在大厅听到二人的聊天,严肃且幽默地说:”据我所知,目前没有您的黑料,克洛普佛博士”,二人握手一笑。
此时下属走过来,对穆勒报告说:”海德里希副总指挥的飞机已经落地了”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在森林小道上疾驰,马路两旁仍旧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但路中央的积雪已经被汽车碾轧露出黑色的地基,海德里希在后面的车上翻看开会的文件材料。
别墅里正在准备会议的艾希曼,也第一时间得知了海德里希即将抵达的信息,便通知下属会议将按计划于12:00准时开始,会议时间一个半小时;接到指令,下属出去通知与会人员。
东方占领区事务部迈耶(副首长)、布勒(波兰总督府国务秘书)和莱布兰特(东方占领区事务部-政治部负责人,纳粹党外交事务办公室东方占领区事务部负责人)三人同时抵达,缪勒一一上前打招呼。迈耶略带酸味地对缪勒说道:”你这是把我们拐到什么地方来了,穆勒,这地方看起来相当豪华!”当得知这是国家安全部的招待所,迈耶也不免心生爱恋地说希望东方占领区事务部也能在此有个招待所。
布勒看到缪勒,便说道:”波兰总督府目前正在头疼两百万犹太人的事情,党卫队几个月前就承诺要派人手处理,却一直未行动,总督弗兰克要求今天开会一定要讨个说法。” 司法部的斯图卡特博士独自一人乘车抵达,缪勒专门出门迎接,作为党卫队盖世太保的头头,缪勒的消息一直很灵通,就连斯图卡特妻子怀孕这事,缪勒都知道,并特意向斯图卡特恭喜。
斯图卡特的家就住在两公里以外的不远处,似乎对这栋别墅很熟悉,一眼就能看出墙体经过了重新粉刷,缪勒解释道是为了换换风格,二人一同走进别墅。
这说明了几个问题,一是别墅之外若干公里之外,一定有岗哨能够提前通报到来的客人;二是缪勒对每位抵达的人员都很重视,斯图卡特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与会者;三是斯图卡特一人抵达,也暗示了后来会议上他的单独立场和冲突。
此时与会的众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但也基本分为几个群体,一个群体是政府官员(路德、诺伊曼、弗莱斯勒)、一个群体是东方占领区事务部的部分人员(迈耶、布勒、莱布兰特),斯图卡特则活跃一个人在几个小群体之间。
在别墅外面闲聊的舍恩加特和兰格都是来自党卫队的一线,彼此的共同语言更多些,十分瞧不起这些文官。舍恩加特对这些人更熟悉,向兰格八卦地介绍这些人:东方占领区事务部的大区长官迈耶,他总觉得自己级别很高,主要工作都是让莱布兰特在管,莱布兰特会说七种语言。迈耶旁边是布勒博士是波兰总督府的人,负责民政。而对于党务办公室的克洛普佛、总理府的克里钦格、四年计划办公室的诺伊曼、司法部的弗莱斯勒都是一群瞻前顾后的家伙,外交部的路德则比较正常。并且提醒要特别留神内政部的斯图卡特,并预测其极有可能被提名为内政部长。
舍恩加特:”感觉有点儿像战友聚会,到最后聊得都是谁的权限大,只是少了啤酒”
兰格:”那还真有点儿遗憾”
在稍后召开的正式会议中,外交部路德的方案和意见,完全支持党卫队海德里希,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些不同的观点或立场,因此此处舍恩加特对路德的评价是:比较正常。 而舍恩加特和兰格并不喜欢权力争斗,也对这些政府文官嗤之以鼻,这也是为什么海德里希在后面有提及他团队是做事的,而并非一些逞口舌的人。
正所谓: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此时在外面闲聊和八卦别人的舍恩加特和兰格,也成了别人的谈资。斯图卡特望向窗外,看到舍恩加特跟一位年轻人在聊天,而年轻人的军衔似乎不高,感兴趣地问其身份。
克洛普佛:”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个突击队大队长,要是跟舍恩加特处的好,那也是个狠人”。
斯图卡特:”海德里希的人,自然是斗志昂扬”
克里钦格:”我不敢想象,我们的士兵在东方正经历什么”
这一小段谈话中所隐含的内容颇多:
参加本次会议的都是比较有身份的,而兰格是大队长的身份,按道理是没用资格参加如此高级的会议;而海德里希之所以破格跨级安排其来参会,也是为了让参会的其他人知道,党卫队一线有足够的手段、经验和人才,落实犹太人最终解决方案,为其自己的权力争取做证明。
克里钦格对战场上人员的人道主义想法,在不经意的谈话中就流露了出来,也为后续讨论用毒气大批量一次性解决犹太人的方案(以避免纳粹士兵亲手杀死犹太人而变得残暴),做了提前的铺垫。
党卫队人种与移民局RuSHA局长霍夫曼才到来,迈耶迎上前与其打招呼。两人聊起东方占领区事务部的情况,迈耶毫不犹豫地说现在犹太人太多了,正在想办法努力处理;而霍夫曼也回应道:”这也是我们今天开会的原因”。
听到迈耶和霍夫曼的谈话,克里钦格对斯图卡特说道:”如果按邀请函上的意思,我理解海德里希是要制定一个解决犹太人问题的整体方案,您还知道些什么吗?”
斯图卡特:”他好像很重视,否则绝不会请我们到城外来开会”。
克里钦格:”据说是戈林元帅亲自给他下的任务”。
斯图卡特:”是,他随时能向元帅汇报工作”。
克洛普佛:”副总指挥(指海德里希)雄心勃勃”
斯图卡特:”这话您不妨大声说”。
克里钦格对海德里希似乎有些不屑,”实属火线提拔,都没有什么像样的文凭”
克洛普佛:”他的确作出了些成绩”
斯图卡特:”取得了一些成功,我只是不太喜欢有人在我的地盘上瞎放炮”
这一小段谈话所隐含的内容也颇多:
此次会要制定一个解决犹太人的最终解决方案。
海德里希雄心勃勃地想要领导犹太人事宜。
克里钦格和斯图卡特对海德里希并不认可,前者不认可他的履历,后者不认可他对其他部门的排挤。
克洛普佛对海德里希认可。
舍恩加特和兰格一同步入别墅,跟霍夫曼打招呼。
舍恩加特把兰格介绍给霍夫曼,霍夫曼向兰格问道:”您是代表谁来着?”。
兰格:”党卫队旅长施塔莱克”。
霍夫曼:”早有耳闻,欢迎您”。 海德里希的汽车很快抵达别墅门前,缪勒和艾希曼早已等候在门口迎接,简单寒喧之后,海德里希讯问参会人员的情况。
穆勒汇报道:”内政部斯图卡特的架子有些大,波兰总督府的布勒博士一直在报怨波兰犹太人的(优先)处理问题”,听到这里海德里希不禁笑道早有所料。
海德里希十分关心地向艾希曼问起关于会议的数据,尤其是各地区、各类别犹太人的数据,艾希曼报告道:”已经准备好了,但请允许我顺便提一下,有些地方的数据准确性可能不是很高。”海德里希点头了解,并说”只要给人感觉是准确的就好了”,之后便走入会议室。
场景3:会前小会
在开始的正式会议之前,海德里希先召集缪勒、路德、艾希曼、兰格一起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组织了一个小型内部会议。
他首先跟外交部的路德确认了外交部的立场,毕竟外交部也在自行制定犹太人解决方案时,最担心的还是各自方案之间存在的冲突。当得知方案的方向是一致的时候,海德里希感到非常欣慰。外交部的方案主要在几个方面:一是外交部正在自行制定的犹太人解决方案,与自己的方案方向一致;二是犹太人的范围为全欧洲的犹太人,而非仅仅指德国犹太人;三是面临外部形势(美国和英国向德国宣战等),将全部犹太人清理掉是当务之急,虽然外交部有部分声音认为措施过于强硬,但路德同意强硬雷厉风行的做法;四是外交部所制定的解决方案,执行之时需与国家秘密警察局(盖世太保)达成一致;五是工作量巨大,需要跨部门协作。
外交部一开始提出了他们的犹太人解决方案(马达加斯加计划),他们想把欧洲犹太人全部驱逐到马达加斯加。1941年6月17和18日希特勒和里宾特洛甫、路德在跟墨索里尼和意大利外长齐亚诺会面的时候就提过马达加斯加计划。
海德里希听到风声后就不高兴了,心想哪能让你外交部把便宜全占了,就让SS也插一腿进去,但后来因为德国没有取得制海权,马达加斯加计划彻底破产。一开始SS和外交部在犹太人问题方面闹了很多矛盾,后来路德直接和海德里希联系,这个合作过程才变顺利。
二战期间德国的SS是党卫队,为德文Schutz(护卫、防护、亲卫)与德文Staffel(团队、编群、队伍)的组合词,英文普遍简称为SS,是德国纳粹党中用于执行治安勤务的编制之一,与纳粹党武装战斗执行部队的冲锋队并立的另一支纳粹党情报和监视、拷问行刑组织。
确认完外交部立场一致之后,海德里希请路德先行去等待会议开始。然后跟缪勒确认当天的会议日程和安排,尤其关心会议记录、现场安保、会场服务的人员是否可靠。
看到来自一线部队的兰格站在稍远的地方,海德里希关心地让其走进一些,并了解波罗的海三小国的犹太人清理情况。
兰格:”别动队A队指挥官、旅长施塔莱克,和东部区党卫队及警察领袖、上级集团领袖耶克尔恩,授权我向您报告:在爱沙尼亚的犹太人已经清除完毕,在立陶宛和拉脱维亚除了部分劳动力之外的犹太人也已经清理完毕”
听到波罗的海三小国犹太人处理的进度如此之快,海德里希很高兴:”看我说什么来着,都是好消息”
兰格打开黑色公文包,取出一份精心制作的文件,上面有画了东欧各国的地图,并标识了一些数据:”针对东欧各国的犹太人数据,包括已经清理了多少、剩余了多少,我们特此制作了一份图示。总体而言,我们突击部队A目前已经完成了22万,跟其他部队的加起来,总计已经完成了大概50万。”听到已经完成50万犹太人的清理,海德里希和缪勒不约而同的表示赞扬。
海德里希仔细地看着兰格递交的这份精美的文件,当看到白鲁赛尼亚(即白俄罗斯)才清理了4.2万犹太人时,不禁问原因。
兰格:”可惜有点儿少,如图所示,您看这里的面积太大了,而且车辆和汽油的供给不足,再加上地面冻住了,我们挖不了坑,虽然还能射杀,但是埋尸受阻。”关于如何解决埋尸受阻的问题,兰格的建议是先枪杀犹太人,暂时堆放尸体,待明年春天大地开化再处理后续的埋尸问题。穆勒:”这些瓶颈问题,我们应该尽快解决,之前计划用燃气卡车处理尸体,这些卡车会尽快运送过去”,听到这里,海德里希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除了这个问题之外,犹太人处理其实是个系统性的大工程,包括识别犹太人-登记与组织-装载运送-集中营安置-枪杀-埋尸,目前的困难除了埋尸环节之外,在装载运送环节也出了一些问题。由于很多犹太人不愿意登上集中运送的专列,所以在装载区经常会发生骚乱,而且下车的时候也容易产生骚乱,有时候甚至比射杀都让纳粹头疼。
关于如上这些问题,都是一线在处理犹太人时,所面临的一些棘手的问题。了解到这些困难,海德里希安慰兰格道:”目前虽有一些过渡方案,但本次会议就是讨论和决定最新的解决方案,稍后就会更新”。兰格听到非常高兴。
前文中艾希曼曾向缪勒汇报特莱西恩施塔特的建设情况,有900多犹太人刚从此运送到拉脱维亚,而兰格正是负责最终处理这批犹太人的负责人。当得知兰格昨天已经连夜处理完毕,并且差点误了今天的班机,海德里希再次对兰格的执行力表示表扬,兰格则严肃地说:”军令如山”。
海德里希:”我们知道,您和您的同志们,正在为祖国和人民履行一项必要的职责,而这点只有少数人能够做到;未来,你们这份英雄主义必将收到嘉奖”
兰格:”如您允许,我将向同志们转达”
海德里希:”可以”,”等会儿出去后,你可能会认识一些人,他们跟我们不是同一路的,都是上届政府遗留下来的一批人。”
兰格:”舍恩加特博士已经提醒过我了,我会谨言慎行”
海德里希:”那倒也不必,那些人应该慢慢意识到,他们所参与的是一项怎样的行动”
首先,内部会议可以确保与会者对即将讨论的议题有统一的理解和立场,为正式会议做充分的准备。其次,内部会议提供了一个机会,让核心成员之间能够交流并协调各自的观点和目标,以避免在正式会议中出现分歧和争议。最后,通过小型内部会议,海德里希可以进一步巩固自己的领导地位,并确保在正式会议中能够有效地掌控讨论和决策的方向。这种安排反映了海德里希的精明和策划能力,以及他对权力和控制的追求。
场景4:会议开场
4.1落座
会议即将开始,众人开始陆续进入会议室,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首先落座的舍恩加特看到魏勒曼迈小姐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来,不禁被她窈窕的身姿给迷住了,直到魏勒曼小姐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还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大区领导迈耶走进会议室,看到下属莱布兰特在第二个位置已经坐下,便很自然地走到靠近主持人的第一个座位上。当他看到铭牌是布勒,先是略有惊讶,之后便毫不在乎地将布勒的铭牌挪到第三个位置上。坐在对面的斯图卡特眼神正好撇到迈耶的行为,嘴角不禁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此时坐在斯图卡特右侧(靠近主持人)的克里钦格拿着自己的公文包走到自己的座位,并向斯图卡特打招呼道:”我们又来了,又是讨论犹太人”。斯图卡特回应道:”是的,一个非常不愉快的话题。”
说明:克里钦格代表的总理府,虽也支持犹太人最终解决方案,但希望战后再处理;而斯图卡特之所有不喜欢这个话题,因为当时德国几乎所有的犹太人的法律都有其参与,他不希望别的部门插手犹太人立法相关事宜。
外交部的路德坐在斯图卡特左侧,斯图卡特想起刚才路德与海德里希的会前小会,便好奇地问到:”路德副国秘,单独和副总指挥(海德里希)的面谈还顺利吗?”路德回应道:”没什么好羡慕的,我知道您以前还受邀到布拉格开会呢”。斯图卡特听罢说道:”那是代表魏玛时期的内政部,不是帝国的国家安全部啊”。路德并不想和斯图卡特纠缠,便以喝水为借口岔开话题。
众人落座,会场的安排如下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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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左侧霍夫曼、中间海德里希、右侧穆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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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侧靠窗:迈耶、莱布兰特、布勒、舍恩加特、兰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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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靠墙:克洛普佛、克里钦格、斯图卡特、路德、诺依曼、弗莱斯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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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记录:艾希曼、魏勒曼
4.2开场
海德里希走进会议室,并宣布:”大区长官、各位国秘、党卫队的同志们,很高兴看到各位接受我的临时邀请,来到万湖参加此次会议。之所以把各位从百忙之中中请来,是希望我们可以不受干扰、高效地完成此次会议。顺便一提,如果各位所在的机关和部门,看上我们招待所的话,每晚的收费是-艾希曼,你说一下”
一旁的艾希曼笔直地站起身来说:”每人每晚5帝国马克,副总指挥。”海德里希继续说道:”这是给各位的内部价格。” 一旁的大区长官迈耶打趣地说道:”所以这就是我们过来的原因,感情这是国安部新开发的生财之道啊”,众人一听,都呵呵笑起来。
海德里希:”大区长官迈耶同志,苍蝇腿也是肉。让我们言归正传,关于此次会议的来由,请各位注意看邀请函后附的戈林元帅的信函。其中,戈林元帅向我下达了任务,谨引述如下:为全面解决欧洲犹太人的问题,务必在组织上、经济上和资源上,做好一切必要的准备。元帅还进一步指示我,邀请所有与工作计划相关的中央部门,参与到整体草案的制定过程中来–也就是邀请在座的各位。”
赫尔曼·威廉·戈林是德国纳粹时期的一位重要政治人物和军事领袖。他在纳粹党内有相当大的影响力,担任过多个重要职务,包括德国空军总司令、国会议长等。戈林与纳粹党领袖阿道夫·希特勒的关系密切,曾被希特勒指定为接班人。在纳粹德国进行的一系列战争中,戈林起到了重要作用。然而,他也是一个充满矛盾和复杂性格的人物,其声誉在战后因战争罪行而受到严重损害。
此时艾希曼扭头对魏勒曼小姐说,”请将会议邀请函和戈林元帅的文件,放入到本次会议的附件中”,魏勒曼小姐点头。
弗莱斯勒看到戈林元帅的委托函,打断欲讲话的海德里希:”我能问个问题吗?”
海德里希:”请说,弗莱斯勒博士”
弗莱斯勒:”好的,只是一个小问题。我看到这份委托是去年1941年7月份的,请问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现在1942年才开始落实?”
海德里希不紧不慢地回应道:”过去几个月,我一直辗转于德国柏林和捷克布拉格之间,负责推进党卫队全国副总指挥的工作任务,这占据了我大量的时间。而且事实证明,捷克的抵抗十分顽强。”
坐在主持位左侧的霍夫曼接话道:”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斯拉夫人执拗得很嘛”,众人也不禁发出呵呵的笑声。海德里希继续说道:”后来是计划12月能碰一次,但是会也没开成,因为军事方面有了新的变化–日本袭击珍珠港,元首对美国宣战,以及苏联在东线发起反攻。”
外交部副部长路德接话道:”很显然,苏联已经决定顽抗到底了”。
大区长官迈耶:”没用的,苏联这么做无济于事”。
海德里希继续说道:”紧接着我就接到任务,要求是提出一份整体草案,请允许我再次引用元帅的话:实施既定的犹太人问题的最终解决方案。我们的准备工作必然规模宏大,而且错综复杂,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
弗莱斯勒听到海德里希的说明,说道:”感谢您的说明,我已经充分了解。”
场景5:上半场会议
5.1澄清范围
诺依曼注意到戈林元帅的用词是:为全面解决欧洲犹太人的问题,于是便略带疑惑地向海德里希问道:”我想确认一下,我们现在讨论的已经不再局限于德国境内的犹太人了吗?这个新草案包含了全欧洲的犹太人吗?”
海德里希:”正是,犹太人是指在乌拉尔山脉以内的整个犹太民族,对他们进行生物意义上的彻底消除,这就是我们的最终解决方案和目标,是命运给我们安排的重任。”
诺依曼:”全欧洲的犹太人,这就等于是全新层面的问题了。”
东方占领区事务部的副部长迈耶接话道:”这并不意外,前不久,我在元首位于旧总理府的官邸和他见过面,他直言不讳地说:现在要做彻底的清理。”
迈耶的发言强调了两层含义,一是说明自己的地位,有资格参与元首(希特勒)的会面或被接见,二是亮明自己支持海德里希。
同样来自东方占领区事务部的莱布兰特顺着上级领导迈耶的话说道:”正如他(希特勒)在国会演讲中所称,如果犹太民族能够使各国再一次陷入一场世界大战,那么其结果绝不会是全世界的布尔什维克化,而是欧洲犹太民族的彻底灭绝。”
莱布莱特的发言一是直接支持上级领导迈耶,二是间接支持海德里希。 莱布兰特在后续的会议上,总是紧随着支持迈耶以表衷心,这也说明了为什么迈耶将大多数的工作都交给莱布兰特负责。
海德里希听到迈耶和莱布兰特的发言,感到十分欣慰,便豪言壮语地说:”我们正在见证这一预言的实现。犹太人想要战争,于是乎求仁得仁,从而实现犹太教的命运。这虽然很沉重,但是(犹太人)罪有应得,此时对他们的怜悯和遗憾全都是不合时宜的。”
5.2领导权之争
海德里希本想尽快切入会议议程,此时斯图卡特提出想认识一下会场唯一的陌生面孔:兰格。
海德里希原本并没有安排自我介绍的环节,听到斯图卡特的提问,略微有些惊讶。斯图卡特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说,至少我到目前为止,还不认识这位突击队大队长”。海德里希点头同意,目光转向兰格:”兰格博士,请您简单自我介绍一下。”
兰格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郑重地介绍自己:”我叫鲁道夫-兰格,是突击队大队长,是安全警察与党卫队情报机关拉脱维亚占领区指挥官,我谨代表施塔莱克博士诚挚问候各位。”
兰格的组织关系(即汇报关系)隶属于党卫队的东方部门,驻扎在东方占领事务部-奥斯特兰总督府-波罗的海三小国的拉脱维亚。其身份是党卫队派驻在奥斯特兰总督府的军官,从汇报关系上不向东方占领事务部-奥斯特兰总督府汇报。
德国党卫队经济行政部(又称东方部门),负责处理与苏联和东亚地区相关的事务,职责包括管理对苏联的战事、掠夺苏联的财富以及执行其他的经济任务,负责人是施塔莱克,兰格只是他的代表。在万湖会议中,党卫队经济行政部被指定为执行对犹太人最终解决方案的负责机构。施塔莱克由于要处理其它紧急事务,所以指派了兰格作为他的代表参加会议。
海德里希转头对斯图卡特说道:”这样你的关切就解决了”,斯图卡特点头表示感谢。
大区长官迈耶得知兰格来自党卫队的东方部门,便接话道:”拉脱维亚,我们不是已经占领了吗?”
兰格:”是的,我们的辖区隶属于东方占领区事务部下面”
迈耶略显惊讶,在自己的地盘上的一个军衔不高的大队长竟然得到海德里希的青睐,于是很有兴趣加深了解。
东方占领区事务部(也称为东方部)是1941年到1945年间德国占领的苏联(西部)国土内建立的民政机构,这片区域包括现在的波兰东部(不含波兰总督府范畴)、乌克兰西部、俄罗斯西部和白俄罗斯西部等地。根据1941年7月17日德国元首发令的计划,将在东部占领区建立五个总督辖区(Reichskommissariat)-奥斯特兰(Ostland)-包括波罗的海三小国和白俄罗斯,乌克兰(Ukraine),莫斯科(Muskowien),高加索(Kaukasus)和顿河伏尔加(Don-Wolga),并在战争胜利后,将最终管辖区交给帝国管理委员会(Reichskommissariate)。但因为战争失利,导致了只建立前两个总督辖区。
该部门由纳粹党思想领袖阿尔弗雷德·罗森伯格(AlfredRosenberg)领导,阿尔弗雷德·迈耶(AlfredMeyer)担任副部长。
虽然东方部是元首指定的东部占领区管理部门,但现实是东方部的权威一直被其他部门挑战,比如希姆莱旗下的东部占领区警察(即党卫队经济行政部),戈林旗下的四年计划办公室对占领区经济控制,甚至外交部成立了东方委员会来扩大自身影响力。为了抵消这些威胁并加强自身的重要性,东方部在1943年进行了部门的整合和重组。
罗森伯格本身希望以温和方式统治占领区,将德国人塑造为从占领区的解放者,但希特勒并不这样想,他要求乌克兰总督辖区的总督埃里希·科赫(ErichKoch)进行高压政策,而东方部许多官员也参与到占领区驱逐奴役劳动者,掠夺占领区经济和资源的暴政之中。当苏联战场上受挫时,东方占领区政策开始变得缓和,在1942年2月还颁布了土地改革计划,包括废除集体农庄,将土地重新分配给农民,来实现去集体化的承诺。而且加大了招募占领区的合作者来对付游击队,不过这些合作者都是非自愿的,最后不少人加入了游击队。
听到兰格波罗的海三小国之一的拉脱维亚,莱布兰特便趁机汇报另外一个小国爱沙尼亚清除犹太人的情况:”各位或许有兴趣知道,在我们东部占领区事务部,我们和党卫队别动队同志们的共同努力下,爱沙尼亚即刻起已经将犹太人清除完毕”。众人一听,纷纷用右手握拳持续轻轻地敲击桌面,表示庆祝。
莱布兰特说话颇有艺术,一方面给东方占领区事务部的业绩炫耀,二是在公开表扬党卫队和东方占领区事务部的紧密合作。
关于爱沙尼亚犹太人清除进度事宜,兰格在会前的小会上已经向海德里希汇报过,听到莱布兰特这么说,海德里希补充道:”关于波罗的海犹太人处理的进度,兰格博士已经向我汇报过了,各位将以工作简报形式了解到别动队的最新动态,各位可以稍后收到最新的简报”,说罢,海德里希便将兰格给他的(关于波罗的海三国犹太人清理进度的)文件,递交给了旁边的艾希曼存档。
同样一件事情,在莱布兰特讲完之后,海德里希再次重复了一次,背后隐含着东方占领区事务部和党卫队东方部之间的职责重叠和业绩归属的争夺。 先是莱布兰特讲完之后,众人的兴奋和赞赏,似乎所有的功劳或业绩都属于东方占领区事务部,但实际上很多工作都是党卫队的东方部负责的,故此处海德里希要再次强调一下,并且特别强调说具体的细节可以参考由党卫队提供的简报。
总理府的克里钦格,得知兰格来自党卫队-东方部-拉脱维亚的首都里加,于是便问道:”请允许我问个问题,这个问题跟兰格博士的职责范围由一些关系。我们都收到党卫队犹太人事务办公室艾希曼大队长的报告,说过去数月以来,从帝国和保护国运送出去的犹太人数量不断增加。我们总理府最近也收到一份关于拉脱维亚里加犹太人隔离区11月份的材料,说隔离区正在进行某种形式的人员数量减负,且有一部分同车抵达的德国柏林犹太人,也同来自其他地区的犹太人一样,被特别处理了(即杀死)。”
坐在克里钦格坐车的斯图卡特,看到克里钦格质询党卫队,于是也掺合进来说道:”内政部也对此事件进行了讨论,并且留存了一些不解之处。”
党卫队负责人种与移民的霍夫曼听到二人的质询,颇有情绪地说道:”请您弄清楚,犹太人将这场战争强行加给我们,当我们严厉反击,就必须意识到这种严厉态度具有世界历史意义上的必要性!而不是慌忙追问:究竟是这个或那个犹太人,或者犹太人人究竟做错了什么。”
海德里希:”看看吧各位,我们吃饱穿暖地坐在这里,而在东边前线的局面是千头万绪的,不是每一个决定都能及时得到柏林的指示。”他显然想把问题引到:将在外军君命有所不受。
克里钦格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当然也明白这个意思。海德里希:”那你就也知道,我们在前线上的部队,常常不得不当机立断”,边说边做出无奈的手势。
克里钦格:”可是我们现在说的是1000多个德国的柏林人,也被与其他地区的犹太人一样处理了”
兰格正是负责此事的前线负责人,反驳克里钦格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总不能把他们扔在雪地里,等他们自己冻死吧。”
海德里希当然要坚决护卫自己的党卫队,说道:”我非常信任我们的人是有决断能力的,最终都是为了落实元首的精神”,他把话题巧妙地转移到贯彻国家元首的精神上,这样其他人就无法反驳了。
在克里钦格的眼里,德国犹太人似乎与其他国家(譬如乌克兰或拉脱维亚的犹太人)不同。后者可以毫无顾忌地直接处理;但毕竟这1000多个德国犹太人,每个人在柏林都沾亲带故,如果他们在柏林的亲人向政府打听这些犹太亲戚的情况,克里钦格担心总理府无法准确地回答。
司法部的弗莱斯勒也附和说:”我们司法部也面临类似(克里钦格提及)的情况;除此之外,一直有一些关于德国犹太人自杀的谣言,这已经给我们的民众造成恐慌的情绪。”
舍恩加特:”我不会为犹太人的自杀感到不安。”
弗莱斯勒:”个别非犹太人也被驱逐,同时在上一次战争中(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国的一些犹太人也被加官晋爵。在处理犹太人的过程中,有时候盖世太保也没按规办事”
这里讲的非犹太人可能包含几部分:一是当时德国对于二分之一或四分之一混血犹太人,也定义为德国人,这也是本次会议后续讨论的问题之一;二是有可能也包含其他种族的人也被驱逐。 但是德国的纽伦堡法案对犹太人进行了系统立法,但党卫队在处理犹太人之时,并未完全按照法案处理,譬如:克里钦格提及的1000多德国犹太人被杀害、个别非犹太人被驱逐等。 缪勒:”初期这些问题的确很遗憾” 海德里希:”正因如此,我们今天才要在这里开会,各位畅所欲言,说出你们的关切”
四年计划委员会的诺伊曼代表戈林元帅参加会议,但他只关心两个问题,一个是犹太军工技术工人不能流失,另外一个是解决犹太人后,其财产要归属于四年计划委员会。
看到大家都在纷纷提问题,诺伊曼也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第一个诉求插了进来:”我今天也是代表戈林元帅在这里讲话,他前不久才批评过,把重要军工企业中的犹太人才给驱逐了的错误做法,尤其是现在-战争处于关键时期,这种做法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海德里希也是收到戈林元帅的亲笔委托,要负责处理犹太人事务,所以说道:”我理解,元帅以一个身份斥责了这一做法(处理犹太军工技术人才),但是他转换身份以后又鼓励这种(清除全部犹太人的)做法”。
海德里希其实并没有正面答复诺伊曼的诉求,以至于诺伊曼在后续的会议中几次都提到这个问题。 来自波兰总督府的布勒,看到大家都在会议一开始就表达自己的诉求,便想要发言。海德里希很清楚布勒的诉求,有些担心他会把会议主题带偏离,便试图阻止布勒的发言。
布勒还是抢着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既然谈到了这里,波兰总督府的弗兰克总督(布勒的直接领导)几个月前就从元首那里得到了许诺,说波兰占领区很快就没有犹太人了,但是我们等到现在-犹太人安置点都要挤爆了。”
波兰总督府是德国在1939年9月波兰战役之后,在被德国军队所占领的波兰领土中设立的一个机构,用于管理未直接与德国合并的部分。最初的范围是德国和苏联瓜分波兰后,德国占领的部分;苏德战争爆发后,原来苏联占领的部分也被并入波兰总督府。该机构负责执行德国在波兰占领区的政策,包括镇压波兰人民、掠夺财富等。
本来布勒的这个问题是抛给海德里希的,原因海德里希上级海因里希对波兰总督府的承诺(清除当地犹太人)一直没有兑现,他需要海德里希给个具体的方案和计划,这也是他本次开会的唯一目的。此时此刻,海德里希内心并不想优先处理波兰总督府的犹太人,这也是为什么海德里希极力想要阻止布勒发言的原因。
同波兰总督府的布勒一样,迈耶所在的东方占领区事务部也面临同样(犹太人数量太多无法处理)的问题,他听到克里钦格在责难对犹太人的处理措施,略带疑惑地向克里钦格说:”请您提出一个更好的方案来”
莱布兰特看到长官迈耶在向克里钦格发难,便再次迎合地说:”我们这里也不乐观,犹太人的粮食供应可能会因不足而中断,对于丧失劳动能力的犹太人,用最见效的手段解决他们,难道不是最人道的方式吗?”
迈耶补充道:”总比让他们活活饿死好。”
外交部路德也认同不应该把宝贵的物资浪费在犹太人身上。
迈耶和布勒代表着东部前线,因运送到此处的犹太人太多,导致当地的资源被大量用在犹太人身上,这也是为什么以兰格为代表的党卫队用一些极端的手段处理犹太人,他们的目标导向强烈,是行动派。 克里钦格、斯图卡特和弗莱斯勒则代表着柏林政府不同部门,他们的系统思考和秩序性很强,总是希望被尊重,希望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并且不太喜欢自己的专业领域被他人干涉。 外交部路德的立场与党卫队一致,故此处路德再次表示对党卫队处理举措的赞同。
布勒:”我们总督府不是没能力自己解决这个问题”,波兰总督府可以自己处理犹太人,但之前党卫队把持着犹太人处理的事务,却一直未按承诺过兑现,而现在运送到波兰的犹太人在持续增加,当地要提供衣食住等,这些投入对波兰总督府的压力很大。
东部占领区事务部同样面对犹太人增加问题,他们也在想办法解决,莱布兰特解释道:”我们通过党卫队犹太事务联络员韦茨尔,了解到捷克首都布拉克的安乐死办法,也就是说-还是有手段的,尽管也不是十全十美。”
艾希曼当然很乐意听到莱布兰特对自己的表扬,说道:”我们已经同布拉克开展密切合作,他那边提供技术和设备,罗兹(波兰第三大城市)犹太隔离区不堪重负的情况已经明显缓解”。他的回答实际上是针对布勒的,布勒抱怨的是波兰犹太人处理的问题,艾希曼说明经过一些努力后,波兰罗兹犹太隔离区的犹太人数量已经明显减少。
海德里希:”先生们,毋庸置疑,我们身处动荡年代。过去几个月我们的工作推进得非常快,虽然(犹太人的)人数非常多,但截至目前有关举措已经取得显著成效,且已经远超之前的计划,这首先要归结于职权分工上有很多交叉之处。欢迎了解一下柏林的做法,这里的每个人都感觉自己应该管所有的事情。”
海德里希的话再次验证了犹太人处理领导权之争的事实,这其中有几个争议: 争议一:党卫队和各地总督府(如波兰总督府、东方占领区事务部各下属总督府)之争。党卫队负责在东线各地设置集中营以处理犹太人,但是资源由各地总督府提供,随着东运来的犹太人不断增加,各地总督府不堪重负。虽然各地总督府与党卫队之间有协同,但党卫队一直把持着这项工作,且一直未兑现之前的承诺(要加快处理),造成党卫队和各地总督府在犹太人处理方面的一些矛盾。尤其是以布勒和党卫队海德里希之间的矛盾为代表。 争议二:党卫队和各政府部门之间的矛盾,尤其是总理府、民政部。总理府(以克里钦格为代表)希望犹太人最终解决的时间点在战争之后,民政部(以斯图卡特为代表)对党卫队干涉犹太人立法刚到不满。
霍夫曼:”这体现了德国人在工作上的彻底性,我们应该视其为美德。”
海德里希:”是好事。但是,为了不让我们的美德到头来成为一种自我阻碍,需要我们在面临问题的时候,化繁为简,当机立断,在工作思路上,必须要向大方向看齐,考虑到结合刚刚宣读的戈林元帅来函精神,关于犹太人问题的最终解决方案的主导权,从即刻起不再按区域划分,而集中于党卫队全国领袖海因里希·希莱姆身上,并根据其授权,由党卫队国家安全部部长负责,也就是我这里,愿尽绵薄之力”
舍恩加特听到这里,带头用右手握拳轻敲桌面,其他与会人员也都纷纷响应,克里钦格虽有不甘也用钢笔敲击桌面表示无奈,而斯图卡特和弗莱斯勒则没有任何表示。
舍恩加特和兰格的角色基本一样,一直期待着党卫队在犹太人事务上的领导权,否则其在一线处理相关事务的掣肘很多,不仅当地总督府要干预,就连柏林政府各个部门都要插上一脚。这也是为什么在电影开始的时候,二人皆对柏林政府的官员们不屑的原因。
对于海德里希要把犹太人事务的领导权紧紧握在自己手里的做法,斯图卡特心有不满,便说:”不好意思,那我是不是可以转告内政部长,国家安全部往后就独自起草犹太人立法了呢?”
霍夫曼:”这样更顺,不必担心”
海德里希当然知道斯图卡特是犹太人法律的主要起草人,若犹太人事务全部由党卫队领导,相当于否定了斯图卡特,便说道:”斯图卡特博士,您还将一如既往适当地参与到决策过程中来。”
斯图卡特:”是适当参与决策,还是及时转达决策啊”,斯图卡特非常不甘心犹太人事务全部转移到党卫队。
外交部的路德对斯图卡特的小心思心知肚明,况且他在一开始就同海德里希表明了一致的立场,便对斯图卡特说道:”先别想着自己被冷落了,先听一下副总指挥的方案不好吗”。
斯图卡特转头对路德说:”恕我说一句,我怎么想跟事情本身无关,提出问题是我职责所在,事关我们部门的职责范畴。我也很惊讶,居然只有我一个人在说”,说着就转向路德问道:”您怎么看呢,路德先生?”
路德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斯图卡特继续寻找会场的同盟,便转向东方占领区事务部的迈耶和莱布兰特,说道:”还有东方的同事,你们的意见如何?”
迈耶其实对于犹太人由党卫队负责领导,并没有太多的意见,如果党卫队处理了全部的犹太人问题,对东方占领区事务部来说反而更有利于减轻负担,于是对斯图卡特反呛道:”我们怎么了?”
斯图卡特:”你们这几个月不是一直在抱怨,说柏林(暗指党卫队)插手你们的犹太人事务,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莱布兰特看待此情景,于是挡在自己长官面前,对斯图卡特说道:”现在主要是您一直在我们的犹太人事务上喋喋不休呢。”
从这一小段对话,可以看出虽然迈耶在会上支持海德里希的立场,但其实之前党卫队与东方占领区事务部之间,在犹太人问题上也龃龉不断。 迈耶敏锐地发现,与其自己冲锋陷阵地与海德里希发生冲突,倒不如让布勒充分表现,他们的矛盾基本一样的。
斯图卡特看到在路德和迈耶这边都没有讨到便宜,便转头对布勒说道:”布勒博士,在克拉科夫(波兰城市,旧时为波兰的首都)的情况你也这么看吗?”
布勒:”如果最终解决方案意味着,最后能减少我们辖区的犹太人数,那我愿意接受副总指挥的领导”,斯图卡特意味深长的看着布勒,没有话说。
此时海德里希接过话来,说道:”我们会为你们解决你们的犹太人问题”,听到这里,艾希曼转头示意魏勒曼把海德里希的话记录下来。
海德里希:”等今天的会开完,你们会赞同我的说法,那就是,只有党卫队国家安全部才有能力,从组织上-特别是从实践上真正解决犹太人问题,我们有必要的手段、有方法、有组织、有经验,尤其是有众志成城的人,假如各位在今天会后仍持有异见,那么我也愿意交出职权,难道我们原本的事务还不够多吗?那么现在,能允许我继续发言了吧”
斯图卡特似乎很无奈,说道:”当然”
5.3关于最终解决地点的讨论
海德里希想要继续推进会议议程,说道:”首先,请允许我做一个简单的回顾:犹太民族对德意志民族来说属于外来民族,从1933年起我们对犹太民族宣战,并坚决将犹太人赶出德国人民的生活。其中包括制定和通过全面的犹太人相关法律,并由党卫队人种与移居部采取具体的措施,截止目前犹太人对我们的人民造成有害影响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而在犹太人的全面立法方面,斯图卡特博士担任了纽伦堡法案的起草人”
1933年,希特勒上台,他将德国在一战的失利归咎于犹太人的背叛。此后,生活在德国的犹太人开始被剥夺社会地位,财富也被搜刮,目的是逼迫犹太人自行离开德国。
纽伦堡法案是指在1935年9月15日纳粹德国通过的一系列法令,正式称为《公民权法》和《种族纯洁法》。这一系列法案标志着纳粹政权对犹太人进行法律歧视和迫害的开始,为后来的大屠杀创造了法律基础。主要法案包括:
《公民权法》(Reichsbürgergesetz):该法案剥夺了德国犹太人的公民权,将他们排除在德国国民的法律保护之外。犹太人失去了政治权利,无法参与选举和担任公职。
《种族纯洁法》(Blutschutzgesetz):该法案规定了犹太人与”雅利安人”之间的婚姻和性关系,禁止”非法”婚姻和性行为。此外,犹太人也被禁止雇佣”雅利安人”的女仆或保姆。
《国旗和国徽法》(Reichsflaggengesetz):规定了德国国旗,明确排除了犹太人的使用。 这些法案构成了纳粹政权对犹太人实施法律歧视和迫害的基础。随后,纳粹政府采取了更多措施,包括对犹太人的财产剥夺、强制劳动、驱逐以及最终演变成集中营和大屠杀。纽伦堡法案成为了纳粹德国法律体系中对犹太人进行迫害的起点。
听到海德里希在刻意的讨好自己,斯图卡特知道这只是他的手段,目的为了接下来更友好地夺取犹太人立法的权力,不免说道:”我只是共同起草人而已,您过誉了”
海德里希:”最终的目标是将犹太人合法地清除出德意志生存空间,我们已经将大量犹太人转移出境”,说完便让艾希曼介绍一下目前犹太人处理的进度。
艾希曼:”截至目前,已经转移人数约为53.7万”
霍夫曼:”这首先要归功于党卫队突击大队长艾希曼个人出色的组织领导”。
艾希曼:”我所在的部门也只是盖世太保的一部分,在缪勒总队长的领导下开展工作”,艾希曼不敢一人接下所有的赞誉,此时此刻聪明的做法是将功劳推给自己的上级。
缪勒:”谈不上”说着眼神不禁望向海德里希。
如上这一小段很有内涵,首先霍夫曼的这句话不仅是夸奖艾希曼,也是为了夸他在党卫队的同僚缪勒,更多的是为了说明党卫队在执行相关举措方面的业绩,为了证明党卫队的领导权是名副其实的。 同时,无论是艾希曼或缪勒,在表扬和功劳面前,一方面都不敢独占功劳,故不断地向上让功劳;另一方面几个人在不断强化党卫队在犹太人事宜上的业绩,以便证明党卫队的领导权。
海德里希:”总的来看,加速向境外转移犹太人的思路没有错,这样他们祸害的就是别的地方了,但问题是现在已经行不通了”
路德从外交部的角度,也帮衬海德里希说:”现在没有一个国家愿意接收犹太人,我们到处都试过了”
诺依曼:”而且我们也决不能在战争期间,给敌人补充兵力”
弗莱斯勒:”原来那个主意怎么样?说要用船送到马达加斯加,然后就天下太平了”
路德:”也不可能,只要制海权还在英国手里,我们就过不去”
迈耶:”同样,也没办法把他们运去西伯利亚沼泽地,只要俄国人还在挡道,就做不到”
海德里希:”正是出于以上原因,党卫队全国领袖和警察总长希姆莱才在去年1941年10月叫停了犹太人境外转移工作,那么当前我们应当着眼于哪里呢?我愿意称之为:东方可能性。得益于党卫队的有效工作(用手指向兰格的方向),我们已经在东方对大约50万名犹太人执行了特别处理,在此过程中也积累了大量的经验,这有利于即将开展的犹太人最终解决方案。现在我们不再做转移了,而是采用了另外的方法,我们称之为:将犹太人整体搬运到东边,并在那里执行最终解决”
之前的做法是通过立法和强制举措,将犹太人驱逐到德国境外;但随着德国通过战争获得的土地版图越来越大,在这些版图上的犹太人数量也巨增,故需要往更远的地方流放(譬如马达加斯加、西伯利亚等),但是包括英国和俄国等都纷纷向德国宣战,导致这种驱逐举措无法继续有效。故德国纳粹想要在占领区的东部集中杀害犹太人。
兰格负责拉脱维亚的犹太人都有些吃力,听到海德里希说要将犹太人集中往东部地区(包括拉脱维亚等国)转移和处理,便问到:”如果有更多的犹太人送到我们这边,该怎么处理?”
海德里希:”是这样的,您仍然只负责随着战线推进而遇到的东区犹太人”,这就意味着从其他各地区运送来的犹太人将由另外的部门负责。
缪勒:”之后集中策划的大规模措施,将通过党卫队全国领袖和警察总长的体系来落实。”
舍恩加特:”大规模措施,究竟有多大呢?”
缪勒:”大到甚至特别行动队最终都要加入到最终解决方案里来”
路德:”好的,那么把犹太人整体搬运到最终解决地点的提法,是不是说要对所有的欧洲犹太人执行特别处理?”
海德里希:”确实是这么考虑的”
克洛普佛:”抱歉,我想问个问题,这个所谓的最终解决地点到底在哪里?”
迈耶十分不想接这个烫手的山芋,说道:”绝对不能在我们这里,从来没听说过”
布勒:”在我们这里,在波兰总督府”。说道这里,就能想明白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缪勒要将布勒的座位放在最靠近主持席的地方了,原来布勒代表的波兰总督府要承担犹太人最终解决方案的地方。
布勒:”至少我觉得可行,副总指挥,卢布林地区(位于波兰东部地区)正在进行相关的建设,由旅长格洛波奇尼克负责。”
海德里希:”确实要在总督府辖区内清理一部分积压的犹太人,计划在波兰的三个地区:贝乌热茨、索比堡、以及西里西亚东部等地扩大收容能力,并且在一个叫做奥斯维辛的村庄附近,这个我们之后再详谈”
奥斯维辛位于波兰南方小波兰省的小城奥斯威辛,距波兰首都华沙300多公里,距波兰第二大城克拉科夫西南60公里。奥斯维辛集中营是纳粹德国时期建立的劳动营和灭绝营之一,素有”死亡工厂”之称。
斯图卡特非常善于煽风点火,他敏锐地感受到布勒对海德里希未兑现承诺的不满,也感受到如果将全部的犹太人送到东部地区,即将给包括波兰总督府带来的压力,便极力拱火:”我插一句,布勒博
布勒明显感受到斯图卡特在拱火,说道:”您为什么忽然对我们犹太人的事这么穷追不舍?”
斯图卡特:”您听到这个新闻倒是相当镇定嘛”
布勒:”副总指挥已经向您解释过了,最终解决方案送过来的犹太人,不用我们管,他们过来不是为了留下,就是这样。”
海德里希:”没有理由去担心,您基本不会注意到我们的措施。”
诺依曼:”我想说,您这里指的是欧洲所有的犹太人”
海德里希点头对诺依曼说:”您说到了点子上了”,然后让艾希曼跟大家汇报一下情况。
艾希曼从会议室外面拉进来一个展示板,上面是欧洲地图,”这种地图标记了当前欧洲的政治军事形势,东边这里是当前前线的位置;深红色区域代表开战前的帝国版图;浅红色是并入帝国版图的区域,分别是之前的波兰西部、之前的捷克、以及之前的奥地利;再往东边走,白色区域是处在德国行证管辖下的东区:东部占领区事务部、乌克兰总督府、波兰总督府;整个竖线红色区域是我们的军事占领区:挪威、丹麦、荷兰、比利时、卢森堡、法国北部、克罗地亚、希腊、非洲北部;最后是横线区域是我们的盟国或附庸国:意大利、维希法国、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阿尔巴尼亚、塞尔维亚、斯洛伐克”
霍夫曼:”欧洲事实上已经落入我手”
迈耶:”而我们只是刚刚起步”
克洛普佛:”这些黑点代表什么?”
莱布兰特抢答道:”犹太人,黑点的密度显示犹太人的聚集程度”
海德里希:”确实如此,越往东,我们遭遇到的犹太敌人就越密集,特别是在以前是波兰和以前是苏联的一些地区”。
此时工作人员将一份各地区犹太人数量的文件,发放给与会人员。
迈耶看着手头上的数据,说道:”这些人几百年来遍地开花”
莱布兰特看到如此大的数据,说道:”这样的任务目标,在我看来有点儿过于宏大了,我自认为绝对是这方面的专家了,但还是没有概念,现在说的这些,究竟涉及到多少犹太人?”
海德里希:”我们说的是1100万犹太人。根据这份列表,各位可以看出犹太民族在各个国家的分布情况:在原帝国疆域内大约还有13万德国犹太人,数字不大,但是政治上比较复杂,刚才也提到过了;几个主要的地区:波兰总督府230万、苏联人数最多约500万、巴尔干我稍微加总一下约160万、法国全境也还有大约100万”
迈耶:”数字比想象的还要高”
克洛普佛:”您这里把未占领国也列进去了:英国、瑞士…”
海德里希:”当然要列,这些数字已经勾勒出即将要到来的欧洲新秩序,可以说是事关未来”
霍夫曼:”我们不能只看眼前,更要放眼未来”
克洛普佛点头同意,继续问道:”这些数字是怎么来的呢?”
关于数据的来源,在一开始的时候艾希曼曾向海德里希汇报过,说部分数据的精确性可能存在一些问题;此时海德里希扭头看向艾希曼,艾希曼回答道:”查看我们的档案,包括讯问维也纳及柏林的犹太人代表。”
路德也附和道:”外交部也提供了支持”
克洛普佛:”这些数字可靠吗?”
海德里希不希望在数据的精确性上纠缠,便说道:”应该问题不大。”
莱布兰特:”这是天文数字”
霍夫曼:”我们必须从一个更加宏大的视角来看待这些数字,犹太人问题的最终解决仅仅是欧洲新秩序蓝图中的一块基石,长远来看,我们考虑的是将所有劣质的民族从我们的势力范围中清除出去,东部地区这种民族大杂烩的状态必须彻底改变,必须腾出空间给德国人移居,以此对新取得的东部地区,进行日耳曼化改造。最终我们要的是一个由我们德意志文明盖过章的欧洲,在这里那些非日耳曼民族读写达到小学水平,数数能数到100,我们也不需要他们会更多。建立欧洲新秩序,提升人种质量涉及到上亿人的民族转化问题,在这一背景下,我认为对1100万犹太人执行最终解决方案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克洛普佛:”你们是怎么想的呢?怎么才能管得了这么大量的犹太人啊,具体应该怎么落实?”
诺依曼:”我也想问这个问题,对犹太人的运送这才刚开头,如果1100万人都动起来,情况会变成什么样?”
缪勒:”他们不会自发动起来,他们只会听命令动起来,听命于我们”
海德里希:”我不想避重就轻,摆在我们面前的确实是一个在全世界历史上都空前绝后的组织任务,整个过程是这样的:我们计划从西到东,对欧洲进行系统梳理,被搬离的犹太人首先会被送进中转隔离区,然后从那里一火车一火车地被运往东边”
听到海德里希说从西向东转移犹太人,布勒问到:”我没理解错的话,顺序是从西向东是吗?”
海德里希:”是的”
布勒:”我希望我可以这样认为:如果最终解决的场地是我们波兰总督府提供的,那关于犹太人处理的先后,是否可以先处理波兰总督府地区的犹太人呢?”
海德里希并不想如此,便打算转移话题:”知道了,我们再看…”,这是海德里希第一次否定布勒的诉求。
布勒:”恕我直言,我们不想眼睁睁看着装得满满当当的火车–就说是法国犹太人吧–在我们的辖区上跑,而我们自己这里却被犹太人挤得喘不过气来。”
迈耶也是东部地区的,其实也能感受到压力:”真有意思,我们那里不也一样吗?”
缪勒:”我们当然会优先考虑德意志帝国的领土,由于轰炸导致住房短缺”
海德里希:”波希米亚摩拉维亚等保护领地会最先执行,并不是因为所谓这里是我的后花园,有太多捷克人认为:他们还能摆脱我们,这些捷克的抵抗力量,背后都是犹太势力撑腰,所以必须要予以斩断,军事上有这个必要。”
海德里希除了是帝国保安总局(RSHA)局长,还是波西米亚-莫拉维亚保护国代理总督,故此处提及这两个地区。
布勒并不在意如上的问题,说道:”这些我都能理解,但是在不缩减我辖区犹太人配额的前提下,计划执行最终解决方案,我要求把这句话写进会议纪要,否则弗兰克总督是不会接受的,毕竟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之前是承诺国要给我们的犹太隔离区减负的,而且说的就是靠最终解决”
海德里希:”可以了,我们再看。如果顺序问题无法达成一致,那么我也不反对区请示元首的指示。”这是海德里希第二次否定布勒的诉求。
党卫队首长曾经对波兰总督府弗兰克承诺过会优先处理波兰犹太人,但是海德里希不但没有执行相关举措,在万湖会议上也两次否定相关诉求,电影和相关历史事件中并没有查询到相关的原因,在此特别说明。
5.4关于遗留财产和运送流程的讨论
诺依曼:”这1100万犹太人遗留的资产,很可能达到一个极为可观的规模,到目前为止,经过雅利安化的资产(即犹太人被处理后的资产,此处是纳粹政府特意避免使用太过明显的字眼)归于四年计划全权代表管理,希望戈林元帅能够知晓这一情况,以便其继续适用。”
莱布兰特:”等一下,对于东部犹太人累积下来的资产,东部区掌握其动用权。”
诺依曼刚要反驳,迈耶就说道:”这也是我的意思,犹太人归谁管,钱就归谁拿。”
海德里希:”这笔钱要用于承担运输费用,可惜就连我们也必须为每个犹太人向帝国铁路支付费用”
克洛普佛:”先别忙着分田地,先把土豪打下来再说。我们如何获得相应的运力?”
诺依曼:”问的好,我们的军备运输已经占据了大量的公路和铁路运力,现在还要再占用铁路运送1100万犹太人吗?”
克里钦格:”而且别忘了,还有国防军开往前线的部队也需要运力,物资也是,现在补给方面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这还是在没有犹太人任务的情况下。”
克洛普佛:”如果运输犹太人对作战造成影响,那么党内必然主张战后再讨论犹太人的问题。”
如果犹太人问题拖延到战后处理,那争夺领导权就毫无意义,这自然不是党卫队说期望的,缪勒立马发言:”反犹是战事的组成部分,与军事努力同步发力,并不是奢侈浪费,军事斗争和种族斗争是一体两面,反犹的所到之处,都是我们为国奋斗的战场。”
迈耶:”话虽没错,但是我们也不能打肿脸充胖子。”
莱布兰特总是在迈耶讲完之后,表示支持和强调:”一点儿没错,先打仗,再反犹。”
海德里希:”先生们,尽管我十分尊重你们的顾虑,但现在我们绝对不能对元首提出的愿景随随便便打折扣。也就是十年期间我们身边到处都是犹太人,几乎无法察觉,好像他们就是我们大家庭中的一部分。现在各位再回过头来,看看今天我们所处的局面,看看我们走了多远(即杀害了多少犹太人)。现在完全没有必要无理的担忧,这种担忧将是一个致命的错误,现在要一起努力共同实现元首所提出的伟大的愿景。”
克洛普佛:”眼下战争正是千钧一发的时刻,苏联在东、美国在西、对岸就是英国。”
海德里希:”战争不是阻力,而是机遇,在和平期间我们拒之门外的地方,正因为战争而向我们敞开怀抱;战争对于所有的个体来说是不幸,但它也创造了机会,去书写真相,去激烈地干预社会,用宏伟蓝图去改造社会,就像农民如果想种田,那怎么也得先下锄头。”
大家担心的是将1100万犹太人运送出去,所需要的运力与当前战争之间的矛盾,但这个问题党卫队其实已经有解决方案了,缪勒:”或许关于运输和人力的问题,可以先请艾希曼讲清楚具体流程,这样有助于理解。”
艾希曼:”作为国安部四局B处四分队的犹太人事务主管,我负责登记和分批运送被驱逐的犹太人。具体步骤如下:第一步犹太人须在警方登记、报到和分组;第二步对犹太人进行统一的收押,此时他必须交出住所钥匙,在同意国家接收资产申报表上签字;第三步带一个手提箱和最多50帝国马克前往集中点(通常这是一个偏僻的铁路中转站),并在那里登车。”
弗莱斯勒:”为什么要签字放弃资产?根据帝国公民法第11条,犹太人会在离开德国国境时,自动失去公民身份及财产”
缪勒:”履行手续会有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走好程序的意义是为了让犹太人登车的时候,心里还怀有一种秩序感” 弗莱斯勒:”我懂了”
艾希曼继续说道:”运送安排需要事先同有关部门进行协调,包括交通部、治安警察的运输指挥部,还有全国铁路运行联席会议等,出于提高效率和方便随车人员监管等考虑,优先选择货运列车,而且从始发到边境,客运列车也被列为运送工具,这是出于感观上的考虑”
布勒:”我认为,我们作为目的地应当会被告知人数吧?我们要知道,送过来多少人”
艾希曼:”当然,运送安排会事先同接收地进行协调,根据东部接收地区各自的容纳能力而定,包括:隔离区、劳改营、中转营,以及最终直接行动的地点。”
克洛普佛:”我们这边的人手要求是多少?”
艾希曼:”不会出现人手的问题,如上的整个流程,我们只需要动用几个人手就足够了”
克洛普佛:”是这样吗?”
舍恩加特曾在一线负责过相关的流程,此时也解释道:”是的,一列十节车厢的火车,只需要十几个人看守就完全没有问题。”
克里钦格:”那我们刚刚提到的,关于运力紧张的难题怎么解决?”
艾希曼:”我们预计运力不会紧张,我们使用的货运列车,是之前将苏联劳工运到帝国来的列车,否则这些列车将空驶回去,就等于进行一场交换:苏联人换犹太人,犹太人换苏联人”
二战期间,德国把苏联的劳工运送到德国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资源掠夺:德国在占领苏联后,为了满足其国内的生产需求和战争需要,从苏联抢走了大量的资源和粮食。这种行为不仅对苏联人民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也对整个欧洲地区的战局产生了影响。
经济利益:德国通过将苏联劳工运往德国来获取经济利益。这些劳工被强制劳动,为德国的经济建设做出了贡献。这种做法违反了国际劳工标准和人权保护原则,是对人类尊严和自由的侵犯。
政治目的:德国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实现其政治目的,例如打击苏联、控制苏联领土等。此外,德国还利用这些劳工来进行军事建设和生产活动,以增强其在东欧地区的影响力。
种族主义:一些德国军官和官员认为,将苏联劳工运往德国是一种种族主义的体现。他们认为这些劳工是低劣的民族,应该被德国所统治和支配。
听到艾希曼的介绍,迈耶和路德表示赞赏,关于这些问题的共识,海德里希让魏勒曼都记下来。
5.6关于犹太人分类的讨论
四年计划办公室的诺依曼参加此次会议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确保在竣工技术岗位的犹太人能够得到保留,另一个是仍然继续占有犹太人遗留下的财产。这两个目的虽然有提及,但尚未有最终的结论,故此时借机再次提出:”恕我说一个意见,如果我们在此过程中失掉了本来在军工技术岗位的犹太人,而换来了没有受过培训的外国工人,这对我们来说是得不偿失。”
海德里希:”不是的,谁有用,谁留下。至少目前是这样,个人的效用和工作能力,从现在起绝对会成为越来越重要的标准,而对于都没有的人,我们也没有耐心了。”
霍夫曼:”精神病院和残疾人疗养所就是这样,我们养不起光吃饭不干活的废物。”
莱布兰特:”请稍等一下,刚才的说法是:在最终的解决方案中,犹太人将会受到相应的特别处理。但是照现在的意思,是要他们为我们干活吗?这一点必须确定下来,就算是出于规划的考虑,工人也必须给饭吃,给地方住。” 莱布兰特的话,其实是会议尚未对最终处理给出明确的、清晰的定义。
海德里希:”我们的计划将这两类人都包括了,有工作能力的犹太人将在相应的领导下,以适当的方式在东边参加劳动,他们将被分配到当地的工作编队中去,比如修路、当地的其他工程等,在那里他们会为我们干活,碎石、填地诸如此类的工作”
霍夫曼:”我建议,应该按照性别分开组织,以免犹太人的问题还多了出来了”
缪勒:”我们正是这样计划的”
迈耶:”好的,计划不错,活儿有的是”
霍夫曼:”是的,我们要对新获得的东部领土进行日耳曼化建设,要有公路、工厂、农场,以及德国定居者的住房” 海德里希:”党卫队全国领袖也计划大搞建设,以稳定这些地区,因此我们必须达成一致”
诺依曼:”但是,犹太人能做这些繁重的体力劳动吗?根据我的经验,我们不应该期待过高,毕竟大部分犹太人从事的都是贸易,或者私营业,而不是修路”
海德里希:”我们是不会对他们客气的,这一点您大可放心,而且,毫无疑问,绝大部分会以自然减员的方式消亡,这就是我们的计划。”
克里钦格:”那剩下的呢?没消亡的呢?”
海德里希:”那些剩余的部分,到最后也必须得到相应的处理,因为他们毫无疑问是抵抗力最强的那部分人。”
克里钦格:”相应处理…您指的是?”
舍恩加特似乎对克里钦格的问题有些不耐烦,怼道:”这您随便抓个犹太人问吧,他知道答案。”
舍恩加特的回答明显带有情绪,克里钦格有些错愕,说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们想的是一样的。”
霍夫曼:”我不认为还有其他办法,对抵抗力强的必须执行特别的处理,否则就有犹太人继续壮大的危险。”
迈耶:”历史经验在警告我们,罗马人把犹太人驱逐到全世界,就以为万事大吉了,结果根本就不是。”
路德:”反而成了我们现在不得不承受的后果。”
霍夫曼:”要想保障我们的国民身心健康,就应当不惮于除掉致命的胎芽,以绝后患,犹太人从现在到以后永远都是寄生虫,就像致腐霉菌一样,寄生在健康民族的文明之上,这是一项最基本的卫生要求,无论在民族层面、国家层面、还是在社会层面上,都要把病原体不留灶地彻底铲除!”
缪勒:”我们计划彻底地、拉网式地开展这项工作。”
斯图卡特:”目前诸位只是提到了有工作能力的犹太人,对于没有工作能力的呢?”
迈耶:”问的好,就看我们隔离区的状态,这部分人恐怕要占到一半。”
布勒:”甚至都不止。”
海德里希:”对我们没有用处的人,会被陆续处理掉,为此要保持必要的处理能力。”
莱布兰特:”所以,到头来所有的犹太人的结局都是一样的吧,不管有没有工作能力?”
海德里希:”正是这样,当然,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肯定免不了会出现一些个人的不幸,但这是无法避免的,现在时机已经成熟,要为犹太人问题制定一个终极的解决方案,我们的子孙后代不会具备这样的行动力,也不具备这种直觉上的清醒,今天我们负重前行,将会留给后代受益和幸福。”
弗莱斯勒:”我现在就能想到有很多迫在眉睫的问题”
缪勒:”什么问题?”
弗莱斯勒:”刚才说对没有工作能力的犹太人会执行特别处理,那就是老年人,对吗?恰恰在这些老年人当中,有代表德国参加国世界大战的犹太人,曾经与参过战的各位并肩作战。”
迈耶:”我不记得曾和犹太人共同作过战。”
克里钦格:”是因为当时没有做区分。”
斯图卡特:”也有可能是您根本没有发现。”
海德里希:”针对这个问题,我们想到了一个简单、很有说服力的办法”,说着,便指示艾希曼向大家报告。
艾希曼:”65岁以上的德国犹太人、或因参战而负过重伤的犹太人、或是得过嘉奖的犹太人,不会被直接清走,而是会转移到老年人隔离区去,通过这个因地制宜的办法,可以一次性消除许多干涉我们的措施。”
布勒:”我想问一下,这个老年人隔离区又要设置在哪里呢?”
海德里希:”不用担心,不会把什么都交给您这边处理,计划设在特莱西恩施塔特,在我的辖区里,不想以后大家觉得,我好像很精明,自己都不动手。”
布勒:”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缪勒:”艾希曼大队长昨天还去视察了特莱西恩施塔特,改建工作已经开始了。”
艾希曼:”不久的将来,那里将能容纳几万名犹太人,因为它以前是一个堡垒,所以用最简单的办法,就能达到最大的安全程度,此外,这里有很多坚固且基础不错的建筑物,完全可以设想,把这里建设成为一个展示性的隔离区,这样一来,这个方案顺便能够起到安福民众情绪的重要作用。”
路德:”太棒了,我们可以对犹太人在国外搞的那些煽动宣传,进行直接有力地回击,请他们到特莱西恩施塔特来看看:你来、你自己看,德国人是怎样对待犹太人的。”
特莱西恩施塔特(Theresienstadt)是纳粹德国在捷克波希米亚省建立的一个特殊的”集中营”。这个地方被纳粹宣传部门打造成了一座看似”和平”的犹太社区,甚至专门拍摄了一部长达120分钟的记录片《元首赐予犹太人一座城》来为其美化。此外,纳粹还企图通过红十字委员会成员对特莱西恩施塔特隔都的访问来展示他们为犹太人提供了良好的生活条件,从而掩盖被占领的东部地区内发生的纳粹屠杀行动。
实际上,这个被称为”特莱西恩施塔特”的地方,先后关押过超过16万名犹太人。这些人来自欧洲各地,包括波兰和乌克兰等国的犹太人。他们被迫离开家乡,被送往这里,生活在恶劣的条件下。虽然纳粹德国宣称这是为了给他们提供一个安全的避难所,但实际上,这只是暂时的安置,直到战争末期,这里的犹太人才被转移到更偏远、更残酷的奥斯维辛集中营进行所谓的”最终处理”。
诺依曼:”但这样会不会成本太高?要安置数万人。”
艾希曼:”在这里住是要收费的,就像我们往国外转移犹太人,都要他们自己出交通费一样。”
迈耶:”反正我们不会再为犹太人花一分钱。”
霍夫曼:”但这样我们还会剩下一些犹太人,而且是上万人。”
海德里希:”是老年犹太人,总队长,增员是不大可能了,从生物学角度看,这个问题等于是自行解决了。”
缪勒:”还有每隔一段时间,隔离区的住户就会被运送到最终解决的地点。”
霍夫曼:”那就当我没说,等去犹太化完成后,我们就把特莱西恩施塔特改建为一个不错的德国人定居点。”
海德里希:”那么这个问题也清楚了,先生们,我体一短暂休会,相信各位已经了解了我们计划的大体情况,接下来我们还有两个议题,涉及各部门的分工,各位可以前往大厅用简餐,继续开会就在10分钟后,好吧” 大家纷纷用右拳轻轻敲击桌面表示一种礼仪。
场景6:会间休息
会议休息期间,路德、诺伊曼、弗莱斯勒三人在餐桌旁边吃东西边聊天。
弗莱斯勒:”全欧洲的犹太人,这谁能想得到啊”
路德:”这是元首的愿景”
诺依曼:”这下跟孙辈们可有的讲了,有多少人能说自己如此近距离见证过世界历史呢”
弗莱斯勒听到诺依曼说见证两字,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会说:塑造过世界历史”,诺依曼点头赞同。
路德:”我没看错吧,居然有三文鱼”
诺依曼:”国家安全部的物资供应,看来还很好嘛”
会议室里魏勒曼小姐还在整理刚才的会议纪要,艾希曼拿着一小碟糕点走了过来递给她,魏勒曼赶紧接了过来:”真是太好了,谢谢您!”
艾希曼:”是不是感觉好点儿了,我们的工作氛围也没那么差”
魏勒曼:”完全不差,正相反。还记得我们上次一起去听的音乐会吧?”
艾希曼:”我怎么会忘记呢。”
魏勒曼:”其实我觉得,我们经常都特别开心,至少比别的部门笑声多多了!”魏勒曼边说边优雅地小口吃着蛋糕。 艾希曼:”很高兴听到您这么说”,魏勒曼会心一笑。
在电影开始会场布置的时候,艾希曼的上级缪勒曾与魏勒曼小姐对话,可能认为艾希曼团队的氛围较为压抑,故而特别交代艾希曼要关注一下团队氛围。此时,艾希曼拿来蛋糕给魏勒曼,也是呼应了相关的情节。
迈耶和莱布兰特也在一起聊天,迈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海德里希本次会议的目的:”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海德里希可是牢牢抓住主导权”
莱布兰特:”是啊,而且按他的说法,就好像过去几个月的混乱局面都是他计划好似的”
迈耶:”您难道不相信?”
莱布兰特:”要我说,计划顶多是三分之一,其余三分之二都是乱的;而现在,干脆把混乱也说成是计划罢了”
迈耶:”内部压力大呀,所有人都想摆脱犹太人,没人愿意接”
莱布兰特:”是啊,这种日子,也没人想当犹太人。”
对于是否所有人都想摆脱犹太人的问题,其实立场不同观点不同,对于党卫队来说,接手犹太人领导权事宜可以借此强化自己的权力;对于柏林的文官来说,犹太事务也是其职责中的一部分,只是不同的文官系统的分工不同;而对于东部的几个大区或者前线各占领区来说,是不愿意接手犹太人的,毕竟他们要提供衣食住行的支持,他们不愿意这些额外的付出。
弗莱斯勒缓缓地走向迈耶和莱布兰特,对迈耶欲言又止地说道:”大区长官…”
迈耶说道:”弗莱斯勒博士”
弗莱斯勒:”您先前说,您去过元首官邸,对吧”
迈耶:”是12月份的事,去参加大区长官会议”
弗莱斯勒:”很好”
迈耶:”怎么说”
弗莱斯勒:”是这样,您可以想象吗?说起来有点儿难以置信,但我确实还没有面见过元首本人”
迈耶:”这样啊”
弗莱斯勒:”您看,可否在适当的时候,帮我美言几句,能让我见到元首一面,任何场合都可以”
迈耶:”当然,乐意帮忙”
在海德里希的办公室,他正在审批文件,此时缪勒推门走了进来:”给您拿点儿什么过来吗?副总指挥” 海德里希:”不用,谢谢”
缪勒:”看起来,最苦的药他们也吞下去了(犹太事务的领导权),关于清理的时间和范围这些,全都是我们说了算”
海德里希:”还没到最后呢,你别小看斯图卡特,我们还没碰到他的心头肉呢”
斯图卡特看到布勒一个人,便走了过来,试图进一步煽风点火。斯图卡特:”我得承认,您让我感到很意外”
布勒打趣地说道:”那我这趟柏林等于没有白来啊。”
斯图卡特:”他们直接让您接上百万犹太人,您竟然还能面不改色;你们是商量好的,您接受他(海德里希)的领导,为此他承诺您优先处理波兰总督府的犹太人。我为您祈祷,海德里希最好也能说话算数。”他明显在暗示党卫队说话不算数。
布勒也是精明地很,他可不想在背后责难他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能被选作最终解决的地点,是我的荣幸。”
斯图卡特:”我明白,犹太人问题是元首的亲孩子,人人都想沾光。我了解弗兰克(布勒的上级),您要是没拿到(海德里希关于优先处理波兰犹太人的)承诺就回到克拉科夫,他能把您生吞了。”
布勒:”如果我们一口气消灭了两万犹太人,弗兰克总督接收一万犹太人是没有问题的。”
斯图卡特:”这功夫是想当长吧。”
布勒:”已经宣布了要采取大规模措施。”
斯图卡特:”我听说了。”
布勒不太想和斯图卡特纠缠,而且斯图卡特也有可能是虚张声势,便说:”授权有限,我不便谈论此事”说罢,便转身离开。
室外,兰格一边远眺万湖的风景,一边抽烟。此时克里钦格缓缓走了过来,说道:”这里很安静”。
兰格:”非常安静。”
克里钦格:”演员海因茨·吕曼就住在这儿附近。”
兰格:”装备部长施佩尔也是。”
克里钦格:”那边过去就是马克斯·利伯曼的别墅,他是画家。”
兰格:”我知道,印象派犹太画家。”
克里钦格:”一看您就是读过书的人。”
兰格:”这让您很吃惊吗?因为我在东部区的工作。”
克里钦格:”您一定是常听到这样的话。”
兰格:”偶尔。”
克里钦格:”您一定做梦也想不到,一天之内就必须从柏林的办公桌,换到拉脱维亚去执行任务吧。”
兰格:”这样就可以亲身经历在办公桌上决定的那些事,有什么不好的吗?”
克里钦格:”东边…发生的那些事情,听说很多事情都失控了,非常的残暴,造坑填尸。”
兰格:”我把它看作是一门手艺,技多不压身,有人手艺好,有人手艺差。”
克里钦格:”你手下这些人怎么受得了呢?日复一日干这个,整村整村地上。”
兰格:”我们会强调这个任务是必要的。”
此时,舍恩加特也从屋里走了过来,接着兰格的话说道:”其余全靠习惯和喝酒,酒可以模糊白天的印象,只有工作时喝大我们才会管,太多射偏的,那些半死不活的人,半夜从壕坑里爬出来,第二天早上还得去扫一遍。”
克里钦格:”我无意冒犯。”
舍恩加特:”您自己也曾经在战壕里待过。”
克里钦格:”我们是朝军人开枪,不是妇女和儿童。”
舍恩加特:”我有一个手下,就爱冲小孩儿开枪,反正他们没了父母也活不下去,他觉得这是为了孩子好,也有道理,您说是不是?”
克里钦格转身走进屋里。
此时,休息的时间差不多了,一名勤务兵走出房间,站在不远处请几位进去开会。
场景7:下半场讨论
上半场会议讨论了几个主要议题,并达成了几个共识:一是澄清了犹太人最终解决方案包含全欧洲的犹太人,而不仅是德国犹太人;二是领导权由党卫队负责;三是有劳动力价值的犹太人(如军工技术工人等)可以延后处理,直至其失去价值;四是明确了优化后的运送流程,运力借助从苏联运至德国劳工的列车,其返程空载正好可以将各地的犹太人运送至东部各区。
还有几个议题未达成共识,一是四年计划委员会诺伊曼说关心的犹太人财产问题,尚未明确最终归属;二是波兰总督府希望优先处理波兰地区的犹太人,海德里希的意见是暂不支持;三是民政部的斯图卡特一直试图阻止海德里希干涉更多自己在犹太人立法方面的职责,并不断煽风点火,此事恐怕难有结果。
除了以上之外,下半场要讨论几个核心的问题:一是外国犹太人的处理,二是混血犹太人的处理,上是混血婚姻的处理。
众人落座之后,海德里希向大家明确说明下半场会议的议题:”希望大家吃了点儿东西感觉不错,接下来我们要说道最终解决的核心问题了:即确定哪些人是清理行动的对象,要讨论的主体是:外国犹太人、犹太混血,以及混血婚姻。”
此时斯图卡特突然间说道:”我反对,对此类人群的处理早有定论,现行的犹太人法律写得一清二楚”。斯图卡特之所有如此旗帜鲜明地反对,一方面确实在现有的纽伦堡法案中有相应的说明,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其内心不希望别的部门干涉犹太人立法。
缪勒:”在这些问题上,一直有不同的见解”,无论是任何政策、法律等,都会存在持有各种不同意见的人,缪勒此种说法也算客观。
斯图卡特并没有否定缪勒的说法,但强调道:”您说的是见解,我说的是法律”,言下之意是承认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最终形成的法律是经过各方讨论、共识和要遵照执行的,不能因为有不同的见解就否定法律(共识)的存在。
7.1关于外国犹太人的处理
对于混血犹太人或混血婚姻的问题,由于斯图卡特的强烈反对,一时无法作为切入点展开讨论,海德里希:”让我们先从外国犹太人开始吧,麻烦外交部的路德副国秘,请您先介绍一下情况。”
路德站起身来,恭敬地双手合拢放在身前的小腹处,向与会人员介绍各国犹太人的情况,包括德国境内的犹太人4万人、比利时&荷兰犹太人、法国犹太人、丹麦/挪威/芬兰犹太人、匈牙利犹太人、塞尔维亚犹太人。
路德首先介绍在德国境内约有4万持外国护照的犹太人,在场的与会人员颇感惊讶数量如此之多,克洛普佛也补充说明大部分是由于合并奥地利而造成的,主要由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国籍的犹太人组成。
德国吞并奥地利发生在1938年3月14日,即德奥合并,也称为奥地利合并。在此之前,1936年德国曾策划和支持奥地利纳粹分子发动的未遂政变,企图扶植亲德的奥地利政府,但未获成功。然而,1938年德国再次向奥地利提出领土要求,奥地利政府被迫同意合并。希特勒在维也纳宣布”德奥合并”,受到奥地利各地纳粹分子的热烈欢迎。德国吞并奥地利后,继续推行反犹政策,迫害和屠杀犹太人等。这一事件标志着纳粹德国在欧洲的扩张达到了新的阶段。
竟然有这么多持外国护照的犹太人居住在德国,霍夫曼:”请您告诉我,这个局面现在是可以改变的”
路德:”可以。对于持有德国敌对国家护照的犹太人,可以直接处理;而对于持有友好国家和仆从国家的犹太人,外交部认为出于礼貌,在处理之前,至少要与有关国家的政府通一下气。”
霍夫曼:”谁会对这样的福利说不呢?”
舍恩加特:”这就等于我问我的邻居,能不能把他家的屎也铲走一样”
路德:”斯洛伐克和克罗地亚已经同意,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同意的希望比较大”
克洛普佛:”这些国家能给我们随便动他们公民的权限?”
路德:”丝毫不持异议,可以全部消灭,只有匈牙利还在反对,斯洛伐克则提出了对犹太人的财产要求。”
针对斯洛伐克提出的财产请求,莱布兰特:”我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惊讶呢,钱又不臭。”
海德里希也看向诺伊曼的方向:”对于斯洛伐克的请求,也许咱们可以满足他,四年计划专项办怎么说?”
四年计划办公室的诺依曼之前提过,犹太人遗留下的资产要归四年计划办公室使用,此时也回应道:”这么说吧,如果对顺利驱逐犹太人有利,我们也不想太小家子气,只是大额财产不应该包含在内。”
海德里希:”感谢您的妥协。各位都听到了,除了匈牙利之外,我们可以对帝国境内的所有外国犹太人进行处理。法国的情况如何了?”
关于法国犹太人的情况,外交部一直在和艾希曼合作,因此路德转向艾希曼说道:”这方面艾希曼先生掌握最新的消息。”
艾希曼:”国防军目前认可我们(对法国犹太人)采取强力措施的必要性,法国犹太人由两部分组成,其一从德国潜逃到法国的犹太人,这些人已经被控制,可以直接就运送和处理了;第二部分是法国国籍的犹太人,我们还要再等等。”
听到党卫队也在参与外交相关的事务,斯图卡特再次感觉搅浑水的机会来了,于是借机发难道:”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艾希曼先生现在也在外交部工作了。”
路德回应道:”这叫跨部门合作。”
海德里希根本不想理会斯图卡特的胡搅蛮缠,问道:”我们再说回主题,比利时、荷兰的情况怎么样了?”
路德:”整个西欧和东南欧我都可以放手行事。”
海德里希扭头对艾希曼说:”很好,重要的内容记下来。”
艾希曼:”好,记下来了。”
路德:”我认为,北方还是有难度的,丹麦、挪威、芬兰,因为出于我无法理解的理由,那里的人民很难相信我们说犹太人种是危险的。”
海德里希:”您有什么建议?”
路德:”鉴于人数很少,建议暂时先忽略。”
海德里希回应道:”以拖待变可不是我们的作风,但现在其他国家的犹太人已经够我们忙的了,我觉得暂时可以先忽略,待稍后处理。最后,我们该拿匈牙利怎么办?”
路德:”是时候给当地政府安插一位由我方钦定的犹太人问题顾问了。”
海德里希专项艾希曼:”或者用你的人,大队长,你能派出什么人?”
艾希曼还没想到用谁,一旁的霍夫曼就抢先说道:”如果我可以帮忙的话,人种与移居部可以派人,去做警务随员助理。”
海德里希:”好啊,为什么不呢?就这么办。”
关于派人参与匈牙利犹太人事务事宜,海德里希本来想安排自己信任的艾希曼负责,但艾希曼没有第一时间接下这份人事安排,而是在思考具体的细节(谁)之时,导致工作被霍夫曼抢先。 而对海德里希来说,他紧盯的目标是解决匈牙利的问题,因此此时并不坚持一定要让艾希曼负责。
斯图卡特每时每刻都在观察会议现场的情况,就像是一只拥有敏锐嗅觉的猫,一旦闻到鱼腥的味道,就立马会循着味道追过去:”不好意思,我们的外交政策马上要交到霍夫曼先生的手下去制定了哈?”
路德对斯图卡特很是不满,立马用冷嘲热讽的态度:”不用小题大作,我们说的是顾问,不是新任大使。”
斯图卡特:”一个没有任何外交事务经验的顾问。”
缪勒:”他去是因为他有犹太人事务的经验,这也很重要。”
斯图卡特对着路德阴阳怪气地:”我又开始看不懂了,某些部门(外交部)说交权就交权,大方得很啊。”
路德大方地说:”我不会计较的,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斯图卡特:”我不这么看,我不会请瓦匠当园丁”
霍夫曼:”不会的,我的部门里有同事,经常参与国际事务”
斯图卡特:”您的直觉–根据我的直觉–不是每次都一样准”,斯图卡特这句话,已经不是在就事谈事了,而是赤裸裸的对霍夫曼进行攻击。
海德里希看不下去了:”如果您要谈部门职责的话,斯图卡特博士,请您专注您的职责,也让路德副国秘行使人家的职责。我们就按刚才说过的办,那么外国犹太人的问题就算过了。”
此时路德有些神秘地说:”我们认为,说不定有可能不用费很大力气就可以向元首献上一个犹太人清零的塞尔维亚。”
海德里希:”有意思,您继续说”
路德本来想在会后再找时间,小范围地讨论塞尔维亚的犹太人问题:”或者稍后小范围再议”
海德里希:”最好现在就小范围议一下,缪勒、艾希曼”,然后四人一起走出门外商议。
海德里希问路德:”塞尔维亚大概多少人(犹太人)”
路德:”大概6000-8000,只有妇女和儿童”
海德里希:”为什么没有男人呢?”
缪勒:”都已经被作为人质枪杀了,死一个德国人杀100个塞尔维亚男人”
海德里希:”塞尔维亚政府那边怎么说?”
路德:”不用管他们”
海德里希:”指挥官谁来当?”
缪勒:”可以考虑舍费尔,他参与过格莱维茨广播电台的那次行动”
德国在二战期间的”偿命行动”是一场残忍的屠杀事件。这个事件发生在1941年10月21日,地点是塞尔维亚中部城市克拉古耶瓦茨。事件的起因是10月16日德军和抵抗战士在该市附近发生冲突,导致10名德军士兵丧生,26人受伤。随后,德军实施了所谓的”偿命行动”,杀害了近2300名塞尔维亚人、犹太人和罗姆人。
德军抓来大批人质,这些人因担心给家人带来后果,也因德军最初向他们保证只为替换身份证,所以几乎无人想逃跑。10月20日下午6点,首批123名塞尔维亚人、犹太人被枪杀,其中仅有10人幸存下来。1941年10月21日早晨7点,德军士兵开始将平民排成队进行射杀,下午2点左右,一共2264名平民被杀害。这就是德国在二战期间的”偿命行动”。
1947年纽伦堡审判中,其中一名幸存者指正了德军犯下的罪行。鉴于必死无疑,少数带有纸笔的平民,在纸上潦草写下给亲人们的最后绝笔信,有42条信被保存了下来。
海德里希点头称赞:”嗯,是把好手。”
缪勒:”我们可以把给里加准备的毒气车等相关的装备给他。”
艾希曼:”兰格会不高兴的。”在正式会议之前的会前会议上,兰格向海德里希汇报过因天寒地冻造成没办法加快处理当地犹太人,海德里希也承诺帮他解决,此时若把原这些装备给到塞尔维亚,艾希曼担心兰格知道后会不开心。
海德里希:”兰格那边到时候再说,我们先这么办”
缪勒:”明白,我会安排好”
这个话题很快谈完,四人回到会议现场。
7.2关于混血犹太人和混血婚姻的处理
海德里希:”先生们,我们还剩下最后一个会议议程,也就是我们刚才提到的:如何处理犹太混血和混血婚姻这部分人?在这一点上,斯图卡特博士,不仅欢迎您提意见,而且您的意见还是不可或缺的。”
斯图卡特:”就像刚才说的,如何处理混血的问题,已经在现行的法律中做了非常好的规定。”
海德里希:”当然,您写的法律嘛,当然这些法律条款仍然应当座位我们讨论的基础。”
斯图卡特:”这是一部有法律效力的法典,而不是讨论的基础。”就像刚才谈及法律和见解之时,斯图卡特用一样的态度将海德里希怼了回去。
司法部的弗莱斯勒此时也参与进来:”法律也要与时俱进,也许要重新评估”,司法部的立场跟海德里希站在一起。
斯图卡特:”您的意思是,就像给家里换壁纸一样是吧?只要原来的颜色不喜欢了,就可以换。”
弗莱斯勒:”作为法律人,我们必须承认,现如今人民的意愿和种族政策,是我们行事的时候必须要考虑的范畴。”
斯图卡特:”同样是现在,我们的人民需要可靠的法律,我认为我要对此负责。”
弗莱斯勒:”法律要对人民的利益负责,斯图卡特先生,法律和规定如果违背了人民的意愿,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迈耶:”正是这么回事,咱不能把事情搞复杂了。”
斯图卡特:”对,但是咱也不能把事情搞地太简单”,斯图卡特深知自己讲的有道理,但是会场大部分人的态度是和自己相抵触的,于是打算把问题抛回给海德里希,他转头对海德里希说道:”您到底要如何处理?”
海德里希:”众所周知,根据现行的犹太人法律,二分之一混血的犹太人(又称为一级混血,即一半德国血统、一半犹太血统的德国国籍的人),至今是被排除在清理和特别处理之外的。”
斯图卡特:”难道现在要改了吗?”
海德里希:”就此事有过一些讨论,主要是党卫队、纳粹党部、还有一些部委在参与,我之前请党部代表(对讨论的结论)做了一些总结和提炼,请克洛普佛博士介绍一下。”
关于混血犹太人的处理,因之前确实有明确的法律规定,但是私底下海德里希为代表的党卫队和克洛普佛为代表的纳粹党务办公室,已经连同个别的政府部门(包括司法部等)进行了充分的讨论,但没有邀请民政部(斯图卡特)。 因此党务办公室和党卫队都认为应该修改现行的法律,将1/2混血犹太人也当作犹太人一同处理。
克洛普佛:”首先,党的路线是明确的,所有的混血犹太人(包括二分之一犹太人和四分之一犹太人)归根结底还是犹太人,不能容忍他们成为人民的组成部分,因此,区分好犹太人或坏犹太人、纯犹太人或半犹太人都没有什么意义。”
霍夫曼:”我同意,而且是代表党卫队各部表态,这有利于民族净化和种族清洗。”
斯图卡特:”您具体想讲什么?”
克洛普佛:”就此已经拟定了一份工作文件,我想在这里给各位念一下:一、在犹太人问题的最终解决方案中,一级混血(即1/2混血)将被视作犹太人处理。”
斯图卡特:”反对”
路德:”您先好好听一下”
斯图卡特:”这第一条就已经违反了现行法律,一级混血不应视作犹太人,而应视作德意志血统处理。”
克洛普佛:”这份文件的目的,正在于要修改规定啊”
斯图卡特:”是,但修改法律的程序不是这样的,我们不能坐在办公室里就决定,以后二分之一犹太人也要戴黄星,或者不准他们踏进德国森林,或者不准养金丝雀,更是绝对不能像犹太人一样,把他们清理到东方去”
犹太人分为外国犹太人、混血犹太人、混血婚姻,混血犹太人又分为一级混血(二分之一混血)、二级混血(四分之一混血)等等。纽伦堡法案对相应的分类做了定义和处理措施的说明,斯图卡特想要捍卫这些自己亲手草拟的法案,其他人则希望修改法案。 备注:黄色六角星被称为”大卫之星”,是犹太民族的象征,起源于17世纪的布拉格之战后,表示犹太人在战争中的贡献。然而,佩戴黄色六角星一直是被迫的行为,在历次反犹运动中成为犹太人被歧视和压迫的标志。
克洛普佛感觉到斯图卡特对这份文件的内容不满,于是解释道这只是用来讨论的初稿,尚未形成法律。
司法部的弗莱斯勒显然也参与了相关的讨论,于是帮衬克洛普佛:”草案中还规定了一些例外情况。”斯图让克洛普佛先讲完文件的内容。
克洛普佛:”是的。这里面包含一些例外情况:和德意志血统通婚的一级混血,只要他们有后代,且后代是四分之一犹太人…”
还没等克洛普佛讲完,斯图卡特就粗鲁地插了一句:”真大方”,斯图卡特不断打断克洛普佛的发言,引起在座其他人的不满。
克洛普佛很无奈地继续说道:”如上这些后代是二级混血(四分之一犹太人),二级混血全部被视作德意志血统处理,这一点是向您看齐的。”
霍夫曼听到此处,立刻打断克洛普佛:”且慢,为什么是这样呢?”,在他眼里1/4混血的犹太人也应该是按照犹太人进行处理,不光是1/4犹太血统,就是更低混血占比的犹太混血都应该用统一的举措处理。
克洛普佛:”那么,除非有以下情况,来自两个混血父母缔结的混血婚姻,外表不端、一看就知道是犹太人,或者言谈举止表现出他们是犹太人。”
舍恩加特:”我有点儿跟不上了”,舍恩加特同霍夫曼一样,对区分地这么详细有些疑惑。
海德里希:”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实用,能否问一下在座各位在听完之后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路德:”从外交部的角度看,混血去还是留都无所谓。”
诺伊曼:”只要不再流失军工技术工人,相信元帅定然不会反对。”
霍夫曼却有不同的看法:”在我看来,四分之一犹太人也是犹太人。”
弗莱斯勒:”我认为完全可以从法律层面扩大犹太人的范畴,但是我在想,我们为什么还要为犹太人的法律而操心呢,反正一段时间之后就没有犹太人了。”
斯图卡特:”出自司法部代表的意见,很有意思啊。”显然斯图卡特把司法部的弗莱斯勒也当作对手。
迈耶:”在我们东部区根本做不出这些精细的区分来”,迈耶的这点意见和舍恩加特的类似。
莱布兰特迎合道:”我们都无法判断谁是犹太人,更别说二分之一还是四分之一犹太人了”
斯图卡特:”但我们现在不是在东部区,而是在德意志帝国,这里仍然讲依法治国。”斯图卡特的这句话其实是有道理的,毕竟在德国境内才会区分1/2混血、1/4混血,但是德国境外暂时没有区分不同类型混血的法律。
海德里希:”但您也必须承认,在这个问题上您的内政部立场明显是孤立的”
斯图卡特:”您到底希望改成什么样?”
海德里希:”我要简化,所有的都一样,要的就是能够清晰、快速决断。”他的意思明显是不想区分各类的混血。
斯图卡特:”那您正好搞反了,所有的个例都需要再次审查,这里所说的个例都过万了”
海德里希扭头向艾希曼问到:”帝国有多少二分之一犹太人?”
艾希曼:”粗略判断大约7万人”
斯图卡特:”再加上四分之一的犹太人,我们的官员得忙活好几年,我们就没有更好的事情要干了吗?”
弗莱斯勒:”要是您当初的法律没写得那么半生不熟,我们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
斯图卡特:”法条不是我一个人写的。此外您说的也不对,二分之一混血的犹太人,如果言行举止像犹太人,或者信仰犹太教,或者有一个纯犹太配偶,那么按照法律他会被视作纯犹太人、可以被清理。”
海德里希再次转向艾希曼问到:”这样视同犹太人的,在德国有多少?”
艾希曼:”大概8000″
海德里希:”用8列火车运走,但还是会剩下6万多人”(7万人减去8000左右,剩余大概6万多人)
斯图卡特:”大部分二分之一的犹太人,认同自己是德国人,并且在心理上拒绝犹太人文化”
霍夫曼:”纯粹是求自保的说辞”
斯图卡特:”还有数千名这样的混血在我们国防军服役”
海德里希再次问艾希曼:”在国防军服役的有多少人”
艾希曼:”大约1万人”
海德里希:”那还有5万多,我希望也能甩出去。”(说明:7万人减去8000、再减去1万,剩余大概5万多人)
斯图卡特提醒与会人员,甚至连党卫队内部的一些成员–经过人种测试–也显示出他们也有犹太人的血统,克洛普佛表示可惜,但艾希曼应该知道具体的数据,便表示数量很少。斯图卡特趁此机会继续问海德里希:”毕竟在这些(党卫队的成员)混血身上,德国的血统占了上风,而现在我们是要对这些人也执行最终解决吗?”海德里希也担心引起混乱,便说道:”特殊人群可以特殊对待。”
斯图卡特听到海德里希可以分类处理的论点,便说道:”很好,那我们根据您的逻辑继续讨论,二分之一混血的犹太人,如果和德国女性结婚且有孩子的,可以不被清理。”
克洛普佛:”没错,二分之一犹太人,如果有德国的妻子且有孩子,可以不被清理。”
斯图卡特:”很好,按照这个逻辑来推理:如果二分之一犹太人有妻子有孩子(妻子是纯德国人),那他可以不被处理;如果他还有个亲弟弟,但是弟弟既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那么他就会被清理。那么您如何向这家人解释呢?”
迈耶已经被斯图卡特的逻辑搞混乱了:”您的这个例子有些夸张和极端”
斯图卡特:”我没有夸张,我只是想得深。我们不能把四分之一犹太人视作德国血统处理,同时把他的二分之一犹太血统的亲属清理掉。如果这样的话,您怎么跟那些回国休假的四分之一犹太战士解释,为什么他那二分之一犹太血统的亲属站在站台对面,登上一辆拉牲口的列车,然后驶向东边。”
霍夫曼:”这些都只是个例”
克里钦格:”我倾向于认可斯图卡特博士的观点,从元首的角度来看,要必要避免引起民众的不安情绪,别忘了中央局T4处搞出来的安乐死行动,引发了多轮震荡。”
二战时期,德国中央局T4搞出来的安乐死行动是一项极端主义政策,旨在消灭被认为是”没有生存价值”的人群,包括残疾人、精神疾病患者、智力低下者等。这项计划得到了德国纳粹高层的支持和推动,被认为是”优生学”和”社会卫生”的一部分。在该计划中,数以万计的人被强制安乐死,其中包括通过注射药物、毒气等方式进行的屠杀。这一行动在纳粹德国政权下得到了官方层面的执行,并持续到了战争结束。 安乐死行动的实施引起了广泛的争议和批评。许多人认为这一行动违背了人道主义价值观和道德伦理,是对人类生命的肆意践踏。在纽伦堡审判中,有证据表明德国在安乐死行动中屠杀了大量的人,这被认为是纳粹德国犯下的严重罪行之一。
弗莱斯勒:”我认为斯图卡特博士将问题复杂化了”
斯图卡特:”问题本身就很复杂,因此元首也没有再就这个问题发出其他指示;不过弗莱斯勒博士,或许您认为在这个问题上您比元首更聪明。”斯图卡特的辩论技巧很是高明,他试图把弗莱斯勒和元首做对立;而且斯图卡特一直针对个人进行人身攻击,只要别人的意见与他不一致。
霍夫曼:”元首说到最终解决,要彻底清除人民中所有犹太因子。”
斯图卡特:”您的建议会带来无法收场的后果,极端情况下甚至会引发动乱,而动乱又会滋生反抗,我们绝对不愿意与混血为敌。作为敌人,二分之一犹太混血因为拥有优质的日耳曼基因,而比纯犹太人更难对付。”
霍夫曼:”优质的二分之一犹太人吗?”
弗莱斯勒:”那您有什么建设性意见吗?”
路德:”好问题啊”
斯图卡特:”我的建议就是:什么也不做”,众人一听,面面相觑,纷纷感觉不可思议。
斯图卡特再次强调:”我们我们什么都不该做”
霍夫曼:”您是认真的吗”
斯图卡特:”二分之一犹太人现在只能与纯德国人结婚,从纯生物学角度看,犹太血统会被代代削弱,才到子女辈就只剩下四分之一了”
舍恩加特:”但我们一百年都不一定能够完成,二分之一也好,四分之一也罢,如果我看他鼻子不顺眼,他就足以是犹太人”
斯图卡特:”这是一个相当模糊的体系啊,您不觉得吗?”
舍恩加特:”所以没人愿意问我,对犹太人友不友好。”
斯图卡特:”我知道您在东部区干得轰轰烈烈,但也请您不要觉得,因为我没有淌入犹太人的血水里,我的案头工作就无足轻重”,显然舍恩加特的话让斯图卡特感觉受到了侮辱,这是斯图卡特第一次真正吐露自己的内心想法,他希望得到别人对自己专业的尊重,同时也不希望别人插手自己的专业领域。
斯图卡特继续说道:”没有我们的法律,帝国就不称其为今天的帝国。”
海德里希:”没有人指责您付出不够,斯图卡特博士。就像之前说过的,我们要找到一个尽可能简化的办法。” 直到海德里希直接向其征询意见,斯图卡特才说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在这个问题上,我的建议是绝育。”
海德里希:”绝育?怎么说?”
斯图卡特:”针对所有犹太混血的强制绝育,没有例外,这样做的成本比驱逐更低,且从人种卫生的角度看也完全达标。”
莱布兰特:”这个建议很有趣,斯图卡特博士,所有生物学上的危险因素,都不会再繁殖了,而且人种分裂的风险也消除了”
迈耶:”这么大的规模,在技术上可行吗?”
霍夫曼:”那必须得评估一下,要是让他们选择被清理还是做绝育,那么这些混血肯定会更愿意做绝育。”
路德:”作为一个血统,这些混血算是走到头了;作为劳动力,他们却留下来为我们所用。这真是一个量身定做的好办法。”
斯图卡特:”强制离婚也可以考虑,您想要的简化办法,不客气”
克洛普佛以为混血犹太人的问题解决了,便想继续讲解自己的方案:”这里还有几个关于混血通婚的建议,指的是德意志血统与纯犹太人通婚…”
海德里希看起来心情沉重,打断了克洛普佛的发言:”我们暂时休会”,并暗示斯图卡特和自己先去办公室聊一会儿,众人无不震惊。
艾希曼适时地站起来宣布,前厅准备了新鲜的咖啡、甜点以及干邑白兰地,我们过几分钟再继续开会;众人纷纷走出会议室。
艾希曼将一份文件递交给旁边的魏勒曼,说道:”关于混血的工作文件,请存档。”
7.3 会议中断
斯图卡特有些心情忐忑地随着海德里希走进他的办公室,心情有些复杂,双手合拢放在小腹的位置,但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海德里希:”您的论点很好,您也很会表达。”
斯图卡特:”但是对问题本身没有帮助。”
海德里希:”有时候,请容许我坦白地讲,有时候我会在想,您是否为了辩论漂亮而故意反对我们的建议,又或者是因为这些讨论触及的是您写的法律。”
斯图卡特:”我希望您不要将我们法律人片面地理解成您火车头的刹车片。”
海德里希:”我所在的部里全都是学法的。”
斯图卡特:”真是雪上加霜,就像舍恩加特博士、兰格博士。”
海德里希:”我欣赏敢打敢拼、积极有为的品质,而那些无事生非、满腹疑云的律师,我很少用。思考是件好事,但是行动更为重要。”
斯图卡特:”有勇无谋,成不了大事。譬如想倒洗澡水,结果把孩子也倒出去了。”
海德里希:”强制绝育,您是认真的吗?还只是随便提出来,知道反正我们做评估也需要好几个月。”
斯图卡特听到这里,不禁慢慢走向海德里希的位置,说道:”和您一样,我也认为贯彻元首意志匹夫有责。我不是要论证反对您的最终解决,我只是在论证剥夺他们的公民权力,也必须按秩序进行,我对您在国家安全部的工作报以最大程度的敬意,您带出了一个意识形态坚定、战斗铿锵有力的部门,且能够随时待命。但是您别忘了,不是整个德国都是这样的,人们需要规定和标准,需要明确性和方向感,需要知道万物皆有秩序。”
海德里希:”受教了,我们会重新考虑的。”
斯图卡特:”有劳。”
二人在混血犹太人问题上其实并没有达成共识,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谈下去,但从人际关系上也没有必要撕破脸。于是海德里希慢慢走向窗户,斯图卡特也走了过来,二人一同眺望窗外的景色。
斯图卡特吐露心声:”当然,除此之外,您是对的:我写过无数的犹太法,如果您要改掉它们,那么我就如同在办公室里裸奔。”
海德里希:”我们必将不惜一切代价防止这种事情发生。”
斯图卡特突然转换话题:”您妻子被安顿好了吗?上一次拜访后,我觉得她在布拉格过得并不舒坦。”
海德里希:”早已今非昔比了,最近她说:我如同在城堡里的公主。”
斯图卡特:”我对此倍感欣慰。”
海德里希:”那您呢?孩子怎么样?”
斯图卡特:”还得等几周。”
海德里希点头,”欢迎您常来。”
斯图卡特:”有时间就来”,然后继续说道:”战后您想在这里定居吗?这地方是您的。”
海德里希:”有可能。”
斯图卡特:”我们应该成为邻居,我们的孩子可以一起在万湖里游泳”。
海德里希:”挺不错的”
施图卡特1938年就在万湖买了个6万5千马克的别墅,所以他这里说我们应该成为邻居是合理的。
海德里希之前和斯图卡特应该有过一些来往,而且家人也应该有些类似聚会的形式交往,这也是为什么海德里希一开始就知道斯图卡特在犹太立法方面的立场。
关于混血犹太人的问题,最终并没有达成最终的共识,万湖会议之后的1942年3月施图卡特还给万湖会议参会者写备忘录强调他的主张,后面司法部和宣传部都怕强制离婚带来的震荡,10月司法部部长和希姆莱达成一致,决定战时不驱逐混血犹太人。
镜头转向别墅的门口,布勒和缪勒在门口讨论,布勒说:”党卫队全国领袖和总督弗兰克之间有一个协议,而我有权坚持要求尊重这一协议”,他仍然希望海德里希能够优先处理波兰地区犹太人。
缪勒能理解布勒的诉求,但是在会议当中,海德里希已经两次表明了态度:”您也听到了海德里希的话,这事我无能为力。”
布勒:”我们不想负责一个有着数百万穷苦犹太人的区域,我不能为此去找弗兰克”
会议室里,魏勒曼小姐整理完毕会议纪要,要出去吃点儿东西的时候,看到克里钦格在查阅文件,便走向前问到:”我去拿杯咖啡,要帮您也拿一杯吗?”
克里钦格:”我想,这里是工作的地方”
魏勒曼悻悻地走开了。
7.4人道主义与杀戮
海德里希和斯图卡特一同走出办公室,宣布:”各位,会议得继续了”,魏勒曼把刚拿起的咖啡,重新放回侍从手里。
大家本来想回会议室开会,但海德里希宣布后续的会议直接在休息室完成,艾希曼提醒魏勒曼去会议室取材料,并让侍卫去请克里钦格前来开会。
海德里希:”如大家所愿,斯图卡特和我进行了一次愉快的交流,现阶段是否还存在其他的问题?”。二人并没有达成共识,所以海德里希也只是说是一次愉快的交流,并没有说二人达成共识。
布勒:”我觉得有必要再询问一下最终方案的确切过程,当然我必须再次强调:从总督府开始实施方案是绝对必要的”,布勒仍然希望能够优先处理波兰犹太人。
布勒:”令人无法接受的是,我们提供了最大的最终解决方案的解决地点,却被当作是帝国的垃圾堆:大家都把犹太人、吉普赛人和反社会者扔在那里,与此同时,我么自己区域的犹太人却无处安置,导致瘟疫、非法交易、犯罪。。。”
海德里希:”很好,布勒博士,这样我们就不会再被搞得焦头烂额,波兰犹太人优先”。
听到这里,迈耶和莱布兰特诧异的看了一眼彼此,搞不清楚为何海德里希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刚才会议当中两次默默否决了布勒的诉求,现在却突然间改变了想法。
布勒:”什么?”
海德里希:”您听见我说的,我们从总督府开始,向弗兰克总督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布勒:”我是否可以认为,我们的决议将会被如实记录”
艾希曼:”一字不漏”
海德里希:”另一方面,我是否可以认为,您的总督不再约束我们的行动,最终的方案由我们主导。”海德里希开会的目的只是希望获得犹太人解决方案的领导权,同时希望会议方案得到一致同意,而布勒的诉求其实与如上两个目的并不冲突;同时,他也担心如果再不满足布勒的诉求,可能会节外生枝。
布勒:”无异议”
海德里希:”谢天谢地”
众人一听,纷纷呵呵地笑了起来,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缓和。
刚才在会议中断期间,克里钦格仍在会议室查看资料,此时已经来到休息室加入到讨论中:”但是我还是有一点儿疑惑,从会议开始我的脑海中就不断涌现出一个根本问题:我们已经就最终方案展开了诸多讨论,但几乎没有关于解决方案的可行性讨论。”
弗莱斯勒:”党卫队国家安全部知道该怎么做。”
克里钦格:”我的疑问是:我们所讨论仅仅是为一份意向,还是要去实现的目标?”
海德里希:”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不是一张空头支票”
克里钦格:”恕我冒犯,我根据我所掌握的军队情报进行了一些计算。以对乌克兰犹太人的特殊行动为例,九月底由耶克尔恩率领的别动队C队展开了行动(耶克尔恩在苏联占领区上任高级党卫队及警察领袖,组织谋杀的犹太人超过十万名),对基辅犹太人采取了最终措施,由于事先的计划得当,犹太人基本上都很配合,在那个天然峡谷完成了所有的程序,因此也不再需要额外挖坑处理了”
弗莱斯勒:”我知道那个地方,在基辅的娘子谷,由冯·赖歇瑙指挥的第六军部分军队在那里”
克里钦格:”这个娘子谷简直是(处理和埋尸)的理想场所,而对33771名犹太人的特别处理花费了足足36个小时。”
舍恩加特:”一小时1000人,有什么问题吗?”
克里钦格纠正舍恩加特说,”确切的说是每小时938人。现在,如果您以艾希曼中校提到的,一千一百万这个数据来推算,那就需要大约11270小时,也就是488天。”
缪勒:”您想表达什么?”
克里钦格:”根据最终方案,我们的人将不得不在娘子谷执行488天的任务,注意:是日夜不停歇地射杀犹太人488天,老人、妇人、还有孩童。”
莱布兰特:”您的计算都只是假设”
迈耶:”这项工作在不同的地方,由众多人员承担”
诺伊曼:”然而,我们确实在谈论一千一百万发子弹,且目前正值战争时期。”
舍恩加特:”且得要弹无虚发。”
海德里希:”我们不能只靠射击来达到目的,这点毋庸置疑,出于这个原因,目前存在一些机构,其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帮我们化解这个数字问题。”
克里钦格:”也许是因为我比在场的各位年长,或者因为我是牧师之子,我认为还存在一个道德问题”
舍恩加特:”恕我直言,我没必要听这些,那些可怜的犹太人,那些可亲的妇女和儿童,我们履行自己的职责,不会因为尽职而被泼脏水”
克里钦格:”您误会了”
舍恩加特:”我完全明白您的意思,您长期以来秉持人道主义原则”
霍夫曼:”我必须坚决捍卫我们的同志,犹太人受到的惩罚看似残酷,但它们罪有应得”
迈耶:”我很惊讶,诸位居然还在讨论这个问题,我们是进行自卫,如果不自卫,犹太人就会消灭我们。”
克里钦格:”在座各位,我关心的不是犹太人,我也知道:犹太人的历史已经走到了尽头,我关心的是自己人,最终解决方案会给他们带来精神上的伤害。”
克洛普佛:”您说的是国防军、党卫队和秩序警察吗?”
克里钦格:”我指的是年轻的尚未成熟的人,我们曾经也是这样的人,在基辅的特别行动中,我们消灭了超过3.3万犹太人,像这样的经历势必会让人变得残暴、好施虐行、导致精神疾病和酗酒”
兰格:”我可以这么说,至少我的手下的人,清楚这个流程:用架好的机枪从后方射击,百发百中,您可以想象一下这是多么有条不紊。”
克里钦格:”可能是这样。但我们希望这些德国人能够以健康的身心返回故土,成为德国女人的丈夫、德国孩子的父亲”
听到克里钦格这姆说,诺伊曼也补充道:”事实上,在我们的军医院里有越来越多的人,因为在东欧的痛苦经历,而患上了精神疾病”
路德:”这一点不可否认,下属曾向我汇报,有些执行枪决的人,与那些被枪毙的人相比精神状况更差,他们变得更加残暴和施虐。”
舍恩加特:”因为一个人在执行任务当中,必须对犹太人冷酷无情,但他仍然是一个正派的德国人。”
兰格:”我能证明,肯定会有质疑的声音,但我们不偷不抢,不怨天尤人、不打架斗殴、亦无不正之举。”
海德里希:”没有人质疑诸位的为人,感谢副秘书长克里钦格先生提出的问题,我们不会对这个问题视而不见,有人刚刚还热切地谈及最终方案的必要性,在具体看到最终解决方案时,却变得相当沉默”
缪勒:”请允许我插一句话,党卫队全国领袖本人曾目睹一次枪决事件,他随即下令寻找一种更为人道的方式”
路德:”更为人道,对我们的人吗?”
缪勒:”这是当然”
海德里希:”我一开始就向各位保证,在会议结束之时,在座诸位会意识到我们能够回答所有关于最终解决方案的问题”,然后指示大队长艾希曼向与会人员介绍方案。
艾希曼:”在后方前线地区,或者在铁路运输成本过高的地方,我们日后将不得不实行枪决;但是这个方案的效率过低,而且这个方法会给士兵执行任务的能力带来不利影响。”
听到此处,舍恩加特不想让人把执行力不足的帽子扣到自己头上,便立即反驳道:”我手下执行任务的能力…” 海德里希打断了舍恩加特博士,并让艾希曼继续说。
艾希曼:”我们有更为高效、且对参与者的精神杀害更小的方法,它源自于T4中央办公室的安乐死行动,” 弗莱斯勒:”安乐死行动?”
迈耶:”抗议已经使得该行动被迫中止”
路德:”还有教会也反对这些行动。遇到运送犹太人的时候,他们就礼貌地退却了;他们在清除精神病人这件事情上也极力阻拦。”
霍夫曼:”即便如此,也有七万人被实施安乐死”
克里钦格:”抱歉,克拉克实施安乐死的方法,指的是气体吗?”
艾希曼:”没错”
迈耶:”还有什么手段能如此高效?”
克里钦格:”诸位,我们之中参加了世界大战的人,经历过那种东西:毒气。当人在战壕里的时候,我不知道各位有何感受?但我觉得这种想法很可怕。”
缪勒:”世界大战已经结束二十多年了,时过境迁”
艾希曼:”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在高级突击队领袖威尔特的带领下,视察了库尔姆霍夫营和贝乌热茨营,两个营都是用了一氧化碳,库尔姆霍夫营是用了带密闭车厢的毒气卡车,贝乌热茨营用的是毒气室,毒气从毒气瓶或稳定地从装甲车发动机中导入室内。此外,一级突击队大队长霍斯最新发现了一种很有推广价值的杀虫剂:齐克隆B”。(说明:霍斯在西里西亚管理一个处置俄国人的营地,即奥斯维辛集中营)
缪勒:”这种杀虫剂原本是用于轮船货仓、储料仓的大面积消杀”
艾希曼:”也用于给未洗涤的制服杀菌,有效成分是氰化氢,它会和颗粒物结合,一经接触空气就会产生快速生效的气体”
缪勒:”这是一个颇为偶然的发现,由于使用不当造成了事故,同志们因此想到了这个办法”
迈耶:”我们就是把这个不当使用,变成了恰当使用,对吧?”
缪勒:”正是如此”
艾希曼:”我们可以使用分装好的便携罐装氰化氢颗粒,制造商也可以在供货包中不添加任何防护物质,这样当人感觉到有毒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按霍斯说,去年的毒气实验结果十分令人满意,对象是苏联战俘,约900人”
莱布兰特:”最后出来的是什么气体,一氧化碳,还是氰化氢?”莱布兰特的这个专业性的问题,在座的人应该无法回答。
艾希曼:”霍斯对自己的方法十分有信心”
海德里希:”我计划向党卫队全国领袖提议,开足马力生产这种气体,可以采用商业的方式鼓励企业竞争性生产”,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克里钦格:”那么…这个计划打算怎么具体实施呢?”
艾希曼:”犹太人搭乘火车抵达集中营之后,第一步先按照工作能力进行筛选,第二步并交出随身财物,第三步以消毒为幌子让他们进入密闭的毒气室,第四步从外部向室内投放毒气,整个过程大概10分钟到15分钟就结束,第五步对毒气室进行通风换气,第六步清理和处理尸体,此时我们计划利用大功率焚烧,奥斯维辛已经建好了托普夫父子公司的焚烧炉,就是产能还必须大幅扩大。”
弗莱斯勒:”从火车下来直接进入毒气室,也就是说不需要安置,效率相当高”
莱布兰特:”请稍等一下,可是这些设备难道不会引起附近居民的不安吗?”
布勒:”起义和动乱多得已经够我烦了”
艾希曼:”我们很重视在地理上做区隔,我们的场地只需要有铁路设施,主风口外设无人区,以排除气味干扰” 克洛普佛:”现在有多少这样的场地?”
缪勒:”库尔姆霍夫营(位于德国柏林)已经为罗兹营(位于波兰)减轻了不少负担,贝乌热茨营(位于波兰)很快就能投入使用”
艾希曼继续补充道:”索比堡营(位于波兰)不久将开工,特雷布琳卡地区(位于波兰)正在考察,像刚才说的,奥斯维辛(位于波兰)也在考虑范围内”
弗莱斯勒:”我们有足够的人手建这么多地方吗?”
艾希曼:”运行不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而且我们还能找犹太人和外面的劳工,对我们自己人来说,工作基本上只限于确保流程按秩序走,然后就是放气。”
莱布兰特:”但是得面对这么多尸体,还要运到炉子里去”
艾希曼:”让犹太劳工去做,到最后对他们也要执行特别处理”
迈耶:”漂亮,营地的容量是否满足我们整个任务的规模呢?”
艾希曼:”如前所述,目前尚在计划阶段,需要进一步设计和优化流程,但是建造可容纳千人的气密空间在技术上完全可行。奥斯维辛营的面积甚至足够容纳多套设备,这样我们随时有条件将一列满员火车一次性处理完毕,当然也可以每天重复利用多次”
海德里希:”副秘书长先生,您看上去有所疑虑”
克里钦格:”这一整套或许能够在数字上解决我们的问题,但是,这到底哪里胜过枪毙?”
艾希曼:”我参与过东部区枪决,以及库尔姆霍夫的特别运载车投放行动,毫不愧疚地讲,两者都令我反胃。与之相反,这些固定设备使得高度分工化、结构化的流程成为可能,行动对象和实施者之间基本不会有所接触,任何亲近关系和同情心引发的刺激都将不复存在,我和我所有参与其中的专家都深信,我们能够借此实现一种舒适的操作流程,技术化、有效率、且完全匿名,我们的人能够远距离地实施这些方案”
迈耶:”很好”
莱布兰特:”依我看,这事考虑地很周全”
弗莱斯勒:”的确”
海德里希对克里钦格说:”我们对此很有信心,您觉得呢?”
克里钦格:”如果的确能够避免枪决的血腥场面,我们的人也能因此受到保护,那我也松了一大口气,知道我们做了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过我更愿意看到犹太人凭空消失”
在场所有人听到最后一句话,不免都呵呵笑起来。 海德里希:”谁不想生活在和平中呢?但是命运偏偏选中了我们这一代,来完成这个任务。而我们不能仅仅因为反感它,就拒绝执行。我们都是德意志民族的医生,没有一个医生会乐于为病人截肢,但是,如果这是救命的唯一选择呢?各位,我们就讨论到这里,如果关于这个议题没有其他问题,那么我建议中央机关代表在专门的小组层面继续讨论”
艾希曼:”我的部门将会就此会议结果,与各位的下属部门取得联系”
克里钦格:”我们会收到会议记录吗?”
艾希曼:”我们会提供”
海德里希:”那么,感谢各位到来,也想再次请求各位,在最终的结局方案实施过程中,继续提供宝贵的支持。会议结束。”海德里希与在场人员握手。
场景8:散会
海德里希宣布会议结束,众人纷纷收拾材料准备离开。
魏勒曼将自己的会议速记递交给艾希曼,艾希曼告知她正式的会议纪要只需要保留关键信息即可,而现场的会议笔记可以抄录一份给艾希曼留存,之后艾希曼给魏勒曼小姐安排车辆返程。
会议达到了预期的成果,一方面党卫队获得了犹太人事务的领导权,另一方面会议议题基本上得到共识,缪勒对艾希曼表示表扬:”干得好!艾希曼”。艾希曼:”谢谢,大队长” 克洛普佛、克里钦格、斯图卡特三人一同走出别墅,克洛普佛:”有趣的一天,有的事情最好还是让年轻人来做。”
斯图卡特:”这个伟大的计划能执行成什么样子,我们就等着瞧吧”
克洛普佛:”那份关于混血儿的工作报告,希望您不要见怪”
斯图卡特:”我们是公务员,要为自己的岗位负责”,听到斯图卡特这么说,克洛普佛点头表示感谢。
斯图卡特:”我这辈子那么多年都花在犹太法规上,如果这些法规都不存在了,我也不会睡不好觉嘛”
克洛普佛:”但您不会放弃。”
斯图卡特:”不会不经反抗就放弃”
克里钦格:”我要告辞了,我四点还有会,邮政部改制。”
克洛普佛:”是嘛?您这个位置也真是的”
克里钦格:”我们都得做出点儿牺牲”
三人握手离开。
在1942年,纳粹德国进行了邮政改制,这一改制的核心目的是更好地监控邮件通信,并加强对被占领区的控制。改制后,德国邮政成为了纳粹政权下的一个重要工具,用于实施审查和监控措施。德国邮政被要求与盖世太保(Gestapo)等情报机构合作,对邮件进行审查,以确保其中不包含任何对纳粹政权不利的信息或活动。 改制后的德国邮政还承担了更多的任务,包括传递政府指令、发布官方公告以及组织邮递服务。邮政系统被纳入纳粹政权的行政体系,成为了宣传和推行纳粹主义的重要渠道。德国邮政被要求在其运营中贯彻纳粹的种族主义和排外思想,对被占领区的居民进行歧视和排斥。 这一改制对于当时的邮件通信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许多人因为担心信件受到审查和监控而选择了口头传递信息或通过其他非官方渠道进行交流。德国邮政的改制成为了纳粹政权加强控制和监视人民的重要手段之一,也成为了二战时期历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会议室里,兰格正在收拾文件,舍恩加特走了进来,拿起桌上的一瓶未喝完的好酒,放到了自己的皮包里,对兰格说道:”也没那么难嘛”。
兰格点头同意,说道:”不过,我也是受够开会了”
舍恩加特:”表现不错”
兰格:”算是吧”
舍恩加特:”我知道几个在柏林很靠谱的会所,可以在那里舒舒服服的放松身心”
兰格心领神会地说:”听起来不错”
二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共同起走出会议室。
休息室里,侍从正在给缪勒倒上一杯酒,此时艾希曼走了过来。
缪勒:”你也来一杯吗?”
艾希曼:”怎么会不要呢?”缪勒于是亲自给艾希曼倒上一杯。
此时海德里希穿着整齐的走过来打招呼。
缪勒:”您也来一杯干邑白兰地吗?副总指挥先生”
海德里希:”我还有约,你们请自便”
缪勒:”希望您对结果满意”
海德里希:”计划受到一致的同意,没有人质疑我们的领导地位,会议很成功!”
艾希曼:”会议记录照旧吗?”
海德里希:”先给我看看”
艾希曼又扭头看向缪勒:”30份复印件”
缪勒:”作为国家机密发出”,艾希曼点头。
海德里希:”注意言辞表达,一切用官方用语表述,我们可不想吓到别人,确保所有参加会议的人员都能看到,这样不至于事后都说不知情”
艾希曼:”明白”
海德里希:”很好!今日目标完成,先生们,祝你们下午愉快”
缪勒:”您也是,副总指挥一路平安”
海德里希戴上军帽离开。
反思
二战期间,纳粹德国对犹太人实施了一系列极端主义政策,旨在彻底消灭犹太人,德国在这场种族清洗活动中屠杀了将近600万犹太人。除了犹太人,纳粹还系统性大规模屠杀欧洲的吉普赛人、同性恋者、盟军战俘和其他被占领国家的异见人士,甚至德国人中的大量性格孤僻者、精神病痴呆患者、先天性残疾人员也被以送去疗养院治病的借口,大量骗走屠杀,以保持雅利安人种群基因的绝对优良。当中只有犹太人及吉普赛人是因种族原因被屠杀。
这些政策包括种族歧视、隔离、剥夺财产、强制劳动、集中营和大规模屠杀等。以下是纳粹德国犹太政策的主要内容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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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族主义和反犹主义宣传:纳粹德国政权通过宣传机器散布反犹主义思想,将犹太人描绘为劣等民族,威胁德国国家和民族的纯洁性。这种宣传加剧了德国社会对犹太人的仇恨和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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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夺财产和权利:纳粹德国通过法律手段剥夺了犹太人的财产权、公民权和职业权利。犹太人的财产被没收,他们被赶出家园,失去了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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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和集中营:纳粹德国将犹太人隔离在特定的区域内,限制他们的行动自由。随着战争的升级,纳粹德国建立了集中营,用于关押和屠杀犹太人。这些集中营条件恶劣,犹太人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和大规模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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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劳动:纳粹德国强迫犹太人进行强制劳动,用于支持战争努力和建设项目。犹太人在恶劣的条件下从事重体力劳动,遭受了残酷的剥削和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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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规模屠杀:纳粹德国实施了大规模屠杀犹太人的行动,包括使用毒气室、枪杀和活埋等残忍手段。数百万犹太人在这场屠杀中失去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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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纳粹德国的犹太政策对德国社会和国际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它加剧了德国社会的种族主义和仇恨情绪,破坏了德国的道德和价值观。在国际社会上,纳粹德国的犹太政策引发了广泛的抗议和谴责,推动了国际社会对人权保护和种族平等的关注。同时,这也成为了二战后建立联合国和国际人权法的重要推动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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